百里于飞的面色瞬间恢复如常，然后转过身看着不知何时悄然出现的聂叔。
如今的聂叔，早已经不复当日的老态，之前满头白发已经被乌黑代替，只能隐约看到数缕银白。脸色也恢复红润，整个人看起来也不过五十左右。
聂叔盯着百里于飞上下打量了好几遍，这才开口说道：“阿坤说你今日来了听雪轩，我之前还有些不信。雪儿也说她的好友也在此处，你却不让她们见面？”
“那姑娘已经走了。至于雪儿，我会好好管教她，不让她扰了您清修。”百里于飞轻笑说道，虽然知道聂叔已经身体大好了，却还是习惯性的走过去扶他在石桌边坐下。
“听雪儿说那姑娘和她年纪相仿，两人已经义结金兰。坤叔也说那个姑娘在炼丹一途中很有天分，似乎师门有这方面的高人。我对这姑娘很好奇，那金风玉露丸的炼制方法闻所未闻，我已经苦思许久，就是想不出炼制丹药的人是怎么做到的，还想着跟这个姑娘谈论一番呢……”聂叔一脸惋惜的说道，不过眸子紧紧的盯着百里于飞。
“是的，她对雪儿很好，是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不过炼丹嘛，也只是尔尔，好在算是有兴趣，倒是可以慢慢培养一下。”百里于飞在聂叔对面坐下，一脸平静。
“你对那姑娘评价很高嘛，难道刚刚让你没有了自信的姑娘，就是这个姑娘？”聂叔抚着美须，眼睛微微的眯着，让人看不出喜怒。
百里于飞的脸色僵了僵，不过很快就又恢复了正常，他摇头苦笑了一下：“是，我也是这两日才想明白自己的心意。只是当初……我可能给她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现在需要弥补一下。”
说完，百里于飞端起早已凉了的茶浅啜一口，淡淡的苦涩在口中弥漫，亦如他此时的心情。
从来，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也没有他算计不成功的事情。但是对于她，他却没有多少把握。不单单是她身边有他的同门师兄弟，更是因为他看不透她，越想靠近，越是发现自己离得很远；越想抓住她，却发现她只想逃离。
还有，他此时都有些不敢抬头看聂叔的表情。他终究是负了听雪的一片心意……
沉默，蔓延在两人之间。两人一个低头品茗，一个眼神空洞的看着被风吹皱的湖面。
好一会，聂叔才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道：“顺其自然就好，莫要伤了自己。”
目送聂叔有些颓废的背影，百里于飞紧紧的抿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