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州的天还是很蓝,可再次回到这个地方时程疏晏的心情却很复杂。
按照惯例他仍旧住在自己原先的宅子里,可重新看着这些当年匆忙停工的痕迹很难一点触动都没有。
赵毅忙着叫人收拾干净,又叫了一桌上好的席面回来。
“大人先吃这些垫一垫吧,卧房已经叫人赶着收拾出来了,其他地方今晚也都能收拾个大概。”
“不忙,你们先收拾,我出去走走。”
“大人,这样不妥吧。”他现在这样的身份一个人外出实在太危险。
程疏晏淡淡地笑了一下。“这里可是景州,能有什么危险。”
其实他此前并未真正在景州的街道上这么自在地行走过,就在他以为一切都将好转时命运却毫不留情地给他一巴掌,告诉他像他这样的人是不配过这种日子的。
“还不快点走!不然误了吉时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吉娘娘又不会跑,大不了下个月再去。”
“你知道什么,吉娘娘可不喜欢像你这样不懂事的孩子。”
打扮时髦的妇人紧紧拽着调皮的孩子,似乎在赶什么要紧的活动。
“这位大嫂,你们说的吉娘娘是什么?”
少妇打量了一番这个眼生的外乡人笑道“你是刚来的吧?我们这里每逢十五就会有吉娘娘祈福,吉娘娘可灵验了,你要是不忙不妨也去看看。”
没想到几年没回来景州还是这样笃信命理,正好没什么事不如就去凑一凑热闹。
城中兴建了一座铜雀台,高耸入云,是全城的最高点,这里就是吉娘娘的宫殿。
大概是个不知怎么来的神棍吧,因为偶然的灵验而被无知的民众当作神明供奉。
铜雀台前挤满了来祈福的百姓,他们的身上都带着铜雀图案的刺绣,虔诚地跪在铜雀台前的空地上,三跪九叩顶礼膜拜。
他们低声诉说着自己的愿望,像最乖顺的信徒一样祷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