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是温热的,不烫,刚刚好。
木离淡淡一笑,继续喝了几口。
一盏下肚,竟觉得身心轻松,似乎多了一种欲飘仙逸的感觉。
“丫头,你试一下,门口有棵耸天大树。”那人又开口。
木离定眼瞅着他,对于眼前之人,她此刻有莫名地信任,兴许是因为母亲黎暮雪告诉她,这是她的父亲。
亲脉的血缘,就是这般能让人卸下所有的防备。
木离放下茶盏,走出门去。
男人也起身,跟了出去。
看着门口耸入云际的参天大树,木离回头瞅了那人一眼,倏地施展轻功,转瞬便飞至十丈开外。
恍若,不曾用过任何气力。
木离惊讶地呼气收息。
又是一个轻掠,回到男人身边。
“丫头,多加练习。”
“这是影踪之术?”
两人同时开口。
男人点了点头,不可置否。
木离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很快收敛惊喜,“前辈应该也是孤家人吧?”
男人眼里闪过一抹异样,很快点头,“是。”
“母亲黎暮雪说,离儿的亲生父亲叫孤缙云。”木离眼睛盯着他,淡淡地说着,好像在陈述一件极为平常之事。
男人被她盯着,忽然眼神闪烁,很快静了下来,“丫头,我是你父亲,孤缙云。”
天知道,此刻他内心有多激动。
多么狂喜!
“嗯,”木离应了一声,就那么看着他,陷入了沉默。
孤缙云也一直看她,似乎在透过她,看某人的影子。
记忆里,他对黎暮雪也是模模糊糊。
毕竟,他一个武痴之人,根本就不懂得男女欢爱。
当初,若不是,被人……
那一夜,醒来,某人娇涩地躺在他的身边,当时,他说了句什么来着?
“为何不穿衣衫?”
对,好像是这么一句。
“伸手。”丫头一句话,打断他的回忆。
伸手?
虽说诧异,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将手伸了过去,谁让他抵御不了乖女儿的惑力。
只见木离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倏地一下,割破了他的指尖,孤缙云蹙眉,却不曾缩回手。
再一瞧,丫头不知何时也割破了自己的指尖,大手和小手,此刻正叠放在一起。
再瞧那两只手冒出的血渍,早已融合在了一起。
孤缙云惊喜,丫头真是自己的亲生之女。
木离缓缓移开手,用另一只按压出血之处。
不多会儿,她开口,“母亲就在孤府,父亲可要去看她?”
见木离就这么轻松自然地说出父亲,孤缙云不知该惊还是该喜。
惊得是,她说的如此自然,喜得是,她喊了父亲。
孤缙云脑回路不够转,心里却是高兴的。
“有丫头,为父便知足了。”
木离看着他,依旧寡言地‘嗯’了一声。
木离不想煽情,只得转移话题,“刚才茶里有东西?”
孤缙云点了点头,“有些药材,利于练功。”
木离愣了,那她刚才,怎么会的影踪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