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军候指着易京的另外一面城墙说道:“你就盯着那……如果那一面城墙有人上去了,而我们没有,那就等着挨鞭子吧……如果被那一面先破了城,而我们破不了,鞠将军才真会砍了我们的脑袋……”
那一面的城墙?
那不是颜良颜将军负责的地方么?
新军候一转头却看到老军候已经施施然继续往前走了,连忙追问道:“老哥,老哥……如果是我们先攻上了,而那一面没有能上去呢?”
老军候仰天打了一个哈哈,说道:“那你就可以喝着酒,吃着肉,看对面的人挨鞭子……”
新军候哦了一声,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
比起城下的冀州兵卒,易京城中就压力极大了。相比较袁绍这个方面,公孙瓒的日子就苦多了,若不是早些时日在易京之内囤积了大量的粮草,恐怕早就已经陷落了。
幽州的人口原先就比不过冀州,再加上公孙瓒在幽州的口碑一落千丈之后,再被袁绍堵在易京城内一顿狂扁,更是没有多少幽州人士愿意继续支持公孙瓒,钱粮什么的更是不用想……
“将军,唯今之计……”关靖咬了咬牙,说道,“可遣敢死之士,突围求援……”
“求援?何处还有援兵?”公孙瓒摇头苦笑。
关靖低声说道:“将军,还有一处,只是……”关靖向北面指了指。
“嗯……”公孙瓒闭上了眼,沉吟着,半响之后才重新睁开了眼,沉声吐出两个字,“不妥。”
“将军!”关靖还想再劝,却被公孙瓒制止。
“胡者,豕狗之辈也!用之倒也罢了,若引其为援,纵胡寇边,岂不毁了某一世之名?”公孙瓒仰首望天,缓缓的说道,“某少年立志,愿以身保境,平定幽北,多年风霜,跟随某战死边境者无数!若屈膝而求胡,亦有何颜面泉下相见!纵然今朝而败,某亦问心无愧!此事休要再提!”
“将军啊……”关靖说不出话来。
公孙瓒拍了拍关靖的肩膀,说道:“十年之前,汝还是一介白面书生,如今也是风霜染鬓了……若事有不济,待城破之时,汝可领兵突围,袁只求某首级,必不阻扰于汝……”
关靖深深一拜:“将军!只恨某智谋拙劣,不能助将军……常言道,君子陷人危,必同其难,岂可以独生乎?愿随将军于九泉!”
公孙瓒将关靖搀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再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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