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可得救救我……你可得救救我啊。”
余少爷跪在县太爷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县太爷余少年脸色铁青,他背着手站在那,面前则是叶大当家的管事,三日之限今日已经是最后一日,明日可就要开始记息了,若是今天不能换上,这利滚利的滚上几个滚,真的是把他卖了都换不清这笔烂账。
“老夫想想办法想想办法……”
县太爷在人家面前是太爷,可是在这叶大当家面前也是不敢太过猖狂,毕竟他不怕这黑道上的人,但却不能不怕他头上的那些人,也许姓叶的微不足道,但他在这当了十二年县令,还能不知道他头顶那些人都是谁么?牵扯出来,那可都是南京城里那些一品二品的大员,姓叶的虽然只是他们手底下一枚小小的棋子,可自己何尝不是呢。
想到自己一把年纪,身为一方父母官,现在却要在一群宵小之辈面前唯唯诺诺,他就心中愤恨,一想到是自己这不懂事的儿子干出来的好事,他就更是怒发冲冠。
“逆子!真是逆子啊!”他无奈的说了一句,然后抬起头:“不知叶当家打算怎么办?”
管事的轻笑道:“当家的说,钱是小事,规矩是大事,不能坏了规矩,咱们可以想个折中的法子。”
“请讲。”县令叹了口气:“只要老夫能担下。”
“这道上有规矩,插标论价。令郎是县令之子,当值些钱。但看在您的面子上,我们也不好压价。”管事的昂起头说道:“五千两一条腿。”
余县令瞪大了眼睛,眼神中透着难以置信:“你怎敢……”
“也是,当父母的,谁愿意走这一步呢。那明日开始记息,一月一结息,月底时您只要偿息便好。”
“多少息?”余县令的声音有些颤抖:“月月都如此?”
“那可不是,这息也入本金,本月您还个三千两就行了,下个月可就要三千九百两,当家的说按整数给您算,抹了那一千多两的零头。”
一个月三千多两……而且月月累积,余县令长叹一声,瘫坐在椅子上,手中颤颤巍巍的哆嗦着。
“爹爹……你可要救我……”
余县令看着跪在地上的不争气的儿子,他又气又难过,而一想到那些被这种打滚债逼得家破人亡的官吏民众,他就觉得不寒而栗。
仗着自己当官就赖账?不存在的,到时候自己载了儿子也没能救回来。
“好好好。”余县令紧了紧手中的茶杯:“那今日我就当给这不孝子一点教训,让他长长记性!”
说完,他抄起屋角的长凳,一脚踢翻儿子,长凳就狠狠砸在了儿子的腿上,一声惨叫之后,原本嚣张的不可一世的余少爷脸色惨白的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