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这般,那个啥岂不是会拼死御敌?”
小宋靠在池边,招呼侍女过来为他拿捏肩膀,然后轻笑一下,低声道:“难不成你以为没有我,她便能走得出金国?我所做的不过便是送金皇一个顺水人情,既坐实了我心狠手辣的名头,又能让金皇拿我做做文章罢了。”
“这是盆脏水。”
“脏?”小宋指着自己:“对我来说便不是脏水,而是让天下人知道,我宋北云定下的规矩,旁人碰不得!”
而与此同时,金国皇宫之中,金皇掩面痛哭,而他之胞弟那个啥更是老泪纵横。
女儿作为使节出使宋辽,但却在离城之后第二日便遇见山匪,使团一行七十五人无一人幸免,包括完颜遇在内。
而经过现场勘察,并没有发现财物的损失,那所谓山匪是为了什么,显而易见。至于这究竟是谁在主使的,那更是显而易见。
“我苦命的儿……”那个啥捶打着桌子,失去女儿的痛苦让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陛下,请允我披挂出征,我定要拿那宋狗的人头来祭阿遇在天之灵。”
金皇抽泣了一阵才缓缓抬起头:“阿遇如今此番身死,朕着实悲痛万分。朕本已是退让许多,但那宋北云却仍是如此,如今我金国与他自是不死不休。你便去吧,率兵去吧!将那宋军杀个人头滚滚,再将那宋北云捉来,朕要好好质问他一番,为何如此狠毒!”
“末将领命!”带着无尽的恨意,那个啥起身离开,恨不得立刻就能够将那可恶的宋北云带回大金给女儿偿命。
可就在他走了之后没多久,金国皇帝的表情逐渐恢复了正常,他伸手唤来内侍,端来茶水喝了一口,洗刷了一番口中的苦味后,取来手巾抹了一把脸。
“阿德。”
“老奴在。”旁边一个阴霾的人走上前一步:“陛下。”
“谁做的?”
“应是宋北云的人,当时老奴带人过去时,却发现使团已覆灭。”
金皇点了点头,轻轻撩起袖子,小声自言自语道:“阿遇,莫要怪伯伯。伯伯也是为了金国,要怪便怪你父亲将你惯得不成样子吧。”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一拍桌子:“来人啊,赐完颜那格撒以虎符,助他抵御外敌!”
因为这件事,金国上下原本的主和派都没有了声音,主战派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国仇家恨加在一起,这时候若是有人敢说上一句算了,恐怕真的会被那个啥冲进来拿刀劈成两段。
但就在战争情绪抵达最高点时,金皇却在下午时收到了一封八百里加急的书信,信封中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张地图,地图上用朱笔沿着辽西画出了八百里的线,一直松洲为止。
他轻轻折好地图不再言语,虽是心中有气,但现在却没有个释放点。
因为他知道……金国这八百里,可能保不住了,因为草原快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