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回去吧。想通之后,可以再来找我。若是想不明白,便早日回庐州,差不多还能赶回去过年。”
宋北云说完,看了看其他的学子:“你等也是一样,读书固然重要,但读书是为何,却是要了然于胸。”
说完他手一挥:“都回去吧,多看看多走走多想想。”
诸学子一一朝宋北云行礼后便走了出去,走到衙门街的外头,包希仁撼然而泣,站定街边引来许多人侧目。
他的同窗们,有人茫然有人惆怅也有人不知所措,更有人满脸不解。
“一句话而已,何至于此?”方才姓夏的学子好奇的问道:“走,我们吃烧鸡去。”
但是他的话显然没起到作用,于是索性衣袖一甩:“罢了,你们不去,我们几个便去了。”
原本同来的人,在这边分道扬镳。包希仁哭到最后蹲在地上几乎捶足顿胸,而有几人也黯然落泪。
良久之后,他们缓缓站了起来,在冬日之中显得有些悲凉,曾经的追求和认知被人一句话所颠覆,这种大概便是锥心刺骨。
“希仁,你有何打算?”回到宿舍之后,同伴问包希仁:“是回去还是留在这?”
“我打算先在长安住一些日子再做打算。”包希仁的眼睛有些红肿,本是俊朗少年,如今却显得有些好笑。
“那还打算在长安考试吗?”
“考!”包希仁认真而坚定的点头:“大不了重头学。”
而这时,一身酒气的夏姓学子带着几人走了进来,一进来便往椅子上一坐:“长安的酒肉啊,真的是极好的,还有那胡人女子,美貌无双!”
包希仁抬起眼皮看了看他,却也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拿着随身带着的席子起了身:“夏兄,今日我包希仁也效仿一番古人。今日起,你我之情谊便如此席,一刀两断。”
说罢了,他抽出随身的短剑将那竹席切成两段,然后抱着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而那夏姓学子愕然片刻,却是轻笑着朗声道:“包希仁,你父亲也不过是个小小举人,跟我在这摆什么清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