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云笑着走到旁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我先给你缝合一下吧。”
喝下水,宋北云让郎中先行下去,然后他拿起缝合针开始消起毒来,在等待消毒的时候,他看了一眼晏殊:“伤口消毒了没有?”
“什么消毒?”
“行吧,外科医学普及任重道远。”说完他拿出一瓶酒精和一瓶碘伏:“伤口露出来。”
“这怕是有点痛哦。”晏殊忧心忡忡的看着那瓶酒精:“我怕痛的很。”
“这个不痛。”
“那便好。”
晏殊侧过身子,将伤口暴露在宋北云的面前,他则取来干净的棉纸沾满了酒精,一开始还是在清理伤口周围,晏殊只感觉到凉凉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触感。
而当宋北云将酒精倒在他伤口上的那一个瞬间,晏殊嗷的一声就叫了起来,身子也像下了油锅的泥鳅一样在床上弹来弹去。
“别蹦!伤口要裂开了!”
晏殊此刻就如女子生孩子难产一样,咬着被褥手死死抓着枕头,嘴里呜呜的叫,眼泪哗哗的流。
等到宋北云处理好伤口之后,他的疼痛感才稍微好了一些,晏殊一脸绝望的看着宋北云:“你不说不痛吗?”
“哎哟,一个大男人这点痛算什么嘛。”宋北云将炉子上的蒸煮器拿了下来,用镊子取出缝合针穿上了线:“我给你缝合哈,别动。”
“这怕是也有点痛哦。”
“这个不痛。”
“你肯定骗老子!”
反正痛不痛也是要缝针的,毕竟伤口还是有一定深度的,如果不缝合,自然愈合的时间就太久了,而且这种春季最是容易感染的季节,说不定一个感染晏殊就去了。
缝合的时候晏殊的牙都快咬碎了,冷汗将衣裳全部都打湿透了,那种针刺皮肉的痛楚和鱼肠线摩擦的伤口的感觉,直教人生不如死。
等到好不容易处理完伤口之后,宋北云拿出一罐黄色粉末的时候,晏殊已经几乎没有力气了,他仰起头看着宋北云,有气无力的说:“这个怕是有点痛哦……”
“这个真不痛。”宋北云摇头道:“是一个苗人卖给我的白药方子,我改进了几味药,你爷爷也论证过了。”
“那就行。”
药粉撒上去,都能听见冒泡泡时的滋滋声了,晏殊瞬间翻了白眼,身子僵直,床头的把手都让他生生的掰断。
“你……”晏殊咬牙切齿的骂道:“你……混账!”
“哎哟,缝针都忍过来了,这点痛算什么嘛。”宋北云将碘伏涂抹在纱布上盖在他的伤口上之后:“现在好了点没?”
“你去打听一下,红木的棺材多少钱。你给我掏了去,算你送我最后一程。”
虽已经这副德行但嘴上风采丝毫不减当年,不过很快药材里也不知是什么成分起了作用,伤口的疼痛迅速被镇压,然后还能感觉到阵阵清凉,这时晏殊才算是活了过来,坐了起来说:“我差点就死在了黄鹤楼上,真他娘的晦气。”
“你这种一看就是出外勤出的少了。”宋北云啐了一口:“哪有单刀赴宴的?真以为天下皆如我这般君子?”
晏殊斜眼瞪了他一眼:“我哪知道他们会提前埋伏。”
“这要换成是我,我能那些埋伏的杀手的祖宗十八代都揪出来。”宋北云坐在床边,打开盒子:“这里头的药,每日三次,每次一小瓶,都已经配好了。抗菌消炎的。”
“啥是消炎?”
“你管那许多干个屁。”宋北云懒得回答他:“死的都是什么人?”
“都是鄂州当地比较倾朝廷的豪强世家,这次恐怕难了。”晏殊叹了口气:“第一次外派就吃了大亏,青龙苑里是不是就属我最没用了?”
“你不错。”
晏殊听到这三个字眼眶都快湿润了,可接着宋北云却说道:“还是有自知之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