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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归是纨绔,你可却当人是憨子。京城耳濡目染之下,这等伎俩能耐他何?你啊你啊,到底是操之过急。真当这富贵人家都是傻子?”
蒲县令的好友在一旁责难,而蒲县令正一杯一杯喝着闷酒,那宋公子如今说是被临时收监,不过就是在想法子拖延时间罢了。
虽然他是认了罪,而那小翠也矢口否认自己与他的关系,可现在满城的百姓都看着呢。若真是没的关系,好好的女子怎会轻易进到一个男子的房间之中,再加上公堂上那搂腰逗趣的模样,哪里是强行侮辱,分明就是因爱成恨。
现在人家男方大气的把罪认下了,只为了不耽误这女子的前程。甚至现在想来哪怕在客栈之中那副纨绔凶戾的模样也不过就是为了保护那个女子罢了。
这哪里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歹徒,分明就是个体贴入微的妙人嘛。
要说坏就坏在了那女子身上,既是自降身段跟人有了露水姻缘,人家给了钱就收着好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乌鸡怎么配得上凤凰呢。虽说男方也是有过错,可扪心自问一番又有几人是坐怀不乱的真君子。
说到底还是个贪,贪着想嫁入豪门罢了,这等女子就该浸猪笼。
而事情的一再反转,被架在火上烤的却是蒲县令,他设的局不但没有成功反而让自己骑虎难下。
处置这个宋家公子也不是不行,人家毕竟都在供纸上画押了,算是个人赃俱获。可处置之后呢,那可就是把宋少保给得罪死了,那个宋少保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shā • rén如麻不说还老奸巨猾,得罪他的人从来就没有好下场。
而不处置,公信怎么办?颜面怎么办?这个官还怎么当?人家认罪了,签字画押了!
本还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卖个天大人情的蒲县令现在彻底的慌了,他早就知道自己资质平庸,厉害的便是那长袖善舞的能耐,可是如今舞不动了,转不起来了。
“如今倒是有两条路可选,一条是一不做二不休,定了这宋家公子的罪,然后上京负荆请罪。赌那宋少保是个宽宏大量的君子。”
“你宰了我得了。”蒲县令端起水杯抿了一口:“若是别人还好说,毕竟样样确凿,人证物证齐全。但那可是宋少保,那是位负荆请罪就能平息的人?他不得把我一家老小杀个干净?”
会的,不用怀疑。就宋北云往日作风来看,这件事发生的概率极大,不一定是一家老少,但整个浮梁县的官员从上到下被清洗一圈肯定是跑不掉的,赌他是正人君子的概率还不如赌他明日恶疮暴毙的概率大。
“那只剩下第二条了,就是想法子让宋家公子翻案,将此事定为一个诬告之罪。也可堵那贱民的悠悠之口。”
“我试了,他不肯翻。一口咬下自己就是干了,甚至请他从牢里出来都不肯。他越是这番,我越是心惊。”
心惊是对的,这个吊毛自作聪明干了一件天大的蠢事,要是还不心惊就没得救了。这一招用在别人身上或许好用,但用在这等人身上却是难上加难,等到他身陷囹圄的消息传到了京城,那头的人这么一了解情况,再过来时候这县令也到头了。
说白了,这位宋公子就是在怄气,他身后可是庞然巨物,可蒲县令身后也不过就是一个吏部侍郎的远房表舅罢了。
吏部侍郎敢得罪宋少保?十个侍郎捆一块都没那个胆子!
“唔……”
蒲县令的好友沉思片刻:“这两条大路行不通,那只能走小道了。”
“你说。”
好友抿着嘴沉思片刻后才说道:“一是将那女子……”
他说话间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后才继续说道:“杀了之后,一来栽赃那姓宋的,说他畏罪买凶。二来是定那女子畏罪自杀。”
“第二个好。”蒲县令连连点头:“可不敢定这宋少保侄儿的罪,他要真犯了还好,若是叫京城的名捕们给逮住了苗头,我可是要活刮的。”
他朋友轻轻点头:“此事我来张罗。”
“一切便拜托于你了。”
当日下午,他们便秘密的开始搜寻那个女子来,但无论如何都已经找不到那女子的踪迹了,之前所住的地方也人去楼空,问周围盯梢的探子却也是发现一早上来却也没有任何风吹草动。
“一群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