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别别别……”那主家连忙起身却是没能一次成功,第三次时才站了起来,连忙推辞道:“公子可是不知,我这县中最是好客,急客之所急、想客之所想,当为分内之事。”
“那可多多劳烦了。”宋北云笑着将一个玉扳指按在了桌上:“小生无以为报,这个蓝田玉扳指便当做谢礼,还望莫推辞。”
“这……那……这这这……”
主家哪里敢接这宋北云的礼物,可刚要推辞时却见面前那人眼珠子一划,视线从他喉头上这么一过,一股子寒意顿从心底涌起,于是再不敢推辞,只是起身僵笑道:“那我便厚颜收了公子的礼物了。”
“此是最好。”
送走这名扬海内的瘟神,这人立刻将县中其他大户的家长喊到了自家之中,几人往那一坐,虽然还什么都没讲,但气氛却是凝重。
“兄弟几个,你我虽是已分家,但终归都是一家之中分出的兄弟。此番莫要怪哥哥没提醒你们。”那主家端坐在位置上,从袖子冲小心翼翼的拿出那枚扳指:“老五,你最是擅长鉴宝。来,看看。”
他那五弟弟接过扳指对着灯看了许久,口里啧啧有声:“哥哥,这东西从哪里弄来的?”
“先别问,你就先说。”
“若是我没走眼的话,此物应不是等闲之物,做工手艺先不说,光是内壁之内还有一圈小字,等闲看不见但若是迎着阳光细瞧的话,应是大内将作坊的物件,上头是制物匠人的姓名籍贯。这是宫中之物,哥哥你可知它值多少钱!”
那主家冷哼一声:“值你们四个带上我的人头。”
其他几人愣了片刻,只听那主家继续说道:“若是哥哥没有打眼,那你们都觉得不对劲的少年夫妻,那男的应是太子少保宋北云。”
话音刚落只听哐啷一声,玉扳指落在了地上,那主家当时血压就上去了,看着肥胖的身子就如一道闪电似的窜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圈才握住了扳指。
他都顾不得去臭骂弟弟一顿,首先就是检查起扳指来,索性扳指无事,他才深吸一口气将东xī • zàng回身上的内衬之中,起身却已经是一脚将弟弟连人带凳子都踢翻在地。
“你!你这个混账!若是碎了,你的狗命就没了!还得连累家人,混账。”
那老五虽然被哥哥踹翻,但却一点都不生气也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愣愣的躺在地上,人好似傻了。
其他几人见状连忙将小弟扶起来,却也是没有怪罪大哥的行为,毕竟刚才那一下,真的是要命。毕竟若是别的还好说,现在东西在他们手里,圆的扁的可就是任那人拿捏了,若是事情办的好,这东西就是个护身符,保上一家老小的命不成问题。可若是事情办的不好,那可就是一道催命符。
“哥哥,现在该如何是好?”
他家老二看着最憨厚,却也是最没主见的一个,听闻此状却是只敢张嘴询问。
那主家沉吟片刻后道:“回去把全县的族谱都找出来,一个都别落下,只要还活着的人都给我找出来,死了也得给我挖出来!这件事办不好,上头那位大人可是要震怒的!”
第二日,都不用宋北云动嘴,整个县就已经开始鸡飞狗跳了起来,整的就跟人口普查一样,简直就是集中力量办大事的典范。
陆陆续续更多的人被挖掘了出来,有族谱的从族谱上找,没族谱的就顺着街坊邻居查。
不是还有把锁头么?那好办了,虽然究竟谁家打造的不可考,但只要把所有打造过这把锁头的人挑出来,再逐一排查就是了。排查不到的要么走了要么死了,再把死的剔除,然后出县去找那些还活着的,毕竟那个年头可不敢随意走动。
“北云……这么大声势,我有点怕。”巧云站在宋北云身边轻轻拽着他的袖子:“要不算了吧。”
宋北云静静的看着远方:“我干到现在,一次假公济私的事都没干过。不过这次我得破例了,要是我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我巧云姐姐那得多委屈。”
“我不委屈……真的,不委屈。我已经很开心很开心了。”
“那不成。”宋北云摇头道:“就算是把整个宿州整个宋国整个中原翻过来,我也得把这件事给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