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国家档案馆都没有的资料,就算是对1840不甘心,咱也不能胡诌吧!
事实上,乾隆了解欧洲的主要渠道跟康熙一样,都是耶稣会的传教士。听他们讲述是一方面,查阅传教士们与欧洲家乡的往来信件才是获得欧洲信息的最大来源。
还记得那位被乾隆派去仿造北海镇步枪的汪达洪和巴茂真吗?这些传教士一旦进入造办处工作,这辈子都回不去了。他们唯一能和欧洲联系获得最新消息的方式,就只能是书信。
就职于清宫造办处的汪达洪曾在给欧洲友人的信里提及,理藩院那边每次都要把他寄出的信拆开检查,确认没有泄露任何宫廷机密才允许寄出。
寄出去的要拆开查,寄进来的自然也要查。别忘了,满清早中期是禁止天主教进入内陆传教的。万一造办处的传教士和澳门那边有所勾连,问题就麻烦了。
乾隆十二年,多明我会修士白多禄因为从澳门乔装私自进入福建传教,被乾隆下令斩首于福州西门外。到了乾隆十三年,另外四名先后被捕的西班牙修士施方济、华雅敬、德方济,及费若望,也被处决。
话说福康安之所以看不起马嘎尔尼提及的英国武器,那是因为清军无论是在缅甸还是藏南,都曾大败拿着英法枪炮的缅军和廓尔喀兵。甚至在第四次清缅战争里,八旗部队还打败过包括1500名法国雇佣兵在内的数万缅军。
一个有着“安土重迁”文化的农耕文明,面对着一群披着“文明”的外衣,双手沾满鲜血,以国家形式进行掠夺扩张,乃至屠杀殖民,有着国家犯罪传统的强盗,远不是一句“不思进取”能解释清楚的!
扯远了......
视线回到将军府的签押房内,当尚虞备用处的拜唐阿珠尼色不动声色的将象牙牌收入怀中,庆桂这才低声问道:“不知阁下深夜到访,有何事指教?”
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即便是身为经略大学士,挂兵部尚书衔,也不敢跟尚虞备用处有任何干系,何况还是密室私会。不过对方既然敢冒着“故人”的身份来,那就肯定有大事。
珠尼色拱手道:“大帅,赵逆本人已于昨日申正时分出现在小白山,目前已抵达反贼在老爷岭的驻地。”
“什么!此话当真?!”庆桂面色大变,脸上的肌肉也随着复杂的心情不住的抖动。
珠尼色面不改色的回道:“在下亲眼所见,绝无欺瞒!故而特地冒死前来,还请大帅连夜调兵,诛杀此獠!”
庆桂打量着对方身上的伤势,心知对方必是经历了九死一生才穿过了北海军防线。可他是怎么穿过拉发河已方防线的呢?难道......庆桂急忙止住了念头,不敢再想。他沉思片刻道:“调兵不是问题,不过阁下可否带路?”
珠尼色一抱拳道:“实不相瞒,在下在老爷岭上还有几名同僚。到时可里应外合,见机行事。”
“好!”庆桂面露喜色,一拍太师椅扶手,起身拱手道:“阁下之功,功在我大清社稷千秋!请受本官一拜!”
已经是夜里三点多了。在老爷岭西侧的北海军营地里,赵新还没睡,酽茶是喝了一杯又一杯。守在帐篷外的贵生不停的打着哈欠,十几个警卫则是全神贯注,不时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晚间从东线传回的消息,久藏所部在攻击营城子堡垒时,遇到了清军的顽强抵抗。虽然先头连打退了清军的数次进攻,可因为缺乏重武器,一直没能攻克。直到打完了通肯山堡垒的三团主力赶来支援。堡垒上的清军在开了几十炮后,眼见不敌,将城堡各处点燃后才仓皇逃离。
根据对俘虏的审问,北海军这才得知负责指挥的清军武将不是别人,正是赵新的老熟人,那奇泰。
好在营城子堡垒攻克后,往西一直到鄂多哩就再没清军堡垒。久藏在电报里说,先头连已经连夜出发,预计能于大后天傍晚抵达布尔哈图河。
五百多里路走三天,看着好像不多,实际上已经是玩命了。赵新估计久藏他们的主力抵达布尔哈图河至少需要五天。那一带山林密布,野兽出没,不光是老虎,黑熊、野猪都有。这些猛兽还都是夜间觅食动物,给部队行进肯定会带来阻碍。
“不管是金渐层也好,还是大狗熊,都对不住了。”
听到赵新喃喃自语,一旁也在看地图的虎吉道:“大人?您说什么?”
“哦。”赵新呵呵一笑,用沙哑的嗓音道:“我估计这一仗打完了,能有不少老虎皮和熊皮。”
虎吉打了个哈欠,劝道:“大人,时候不早了,赶紧休息吧。”
赵新摇摇头道:“这场仗不好打啊。想牵制珲春大营的清军不往西撤支援吉林城,除了久藏那边的行军速度,还得看邓飞那边的进展。只要陆战营能控制珲春河水道,官保就只能通过陆路调兵。”
虎吉揉了揉发胀的额头,问道:“大人,要是珲春的清军越过图们江,进入李朝怎么办?”
“是啊,雷神号火力再猛,可也不能从图们江顺流而上。不过么......”
赵新没有往下说,而是嘿嘿一笑。他心里巴不得清军逃过图们江进李朝呢,这样就给了北海军最好的借口,到时候顺图们江而下,直取茂山城。至于李朝君臣是否头疼,会不会又派人来交涉,他决定到时候坚决不见,打完了再说。
虎吉一看赵新又露出那张坑人的表情,心说我也别瞎操心了,主公肯定有安排。
实际上赵新对江源南麓的李朝百姓也有安排,到时候这些人会全部被北海军送去尼布楚和赤塔种地,而江源南麓则留给那些从川中运来的赤贫家庭。
保不齐以后会出一个“尼布楚自治州呢”,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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