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新指着地图继续道:“西线作战的关键,是要在久藏他们抵达鄂多哩,堵住珲春清军西逃的路径后,以最快的速度击破当面之敌,直扑打牲乌拉城,阻止吉林清军北逃。到了那时候,才需要你不计代价,坚守打牲乌拉。现在就把部队拼的个个带伤,后面怎么打?你说!”
虎吉低着脑袋听赵新训斥,根本不敢吱声。
赵新暗暗叹了口气,最早跟随他的这七个人里,虎吉属于一根筋那种。当个连长可以,营长凑合,但实在不是当团长的料。要不是手边没合适的人,他早就把他调回北海镇管守备团去了。
这一次赵新发动“珲春战役”吸引了所有穿越众的目光,不光是远在伊尔库茨克的刘胜等人一直在关注战况进展,连北海镇小学的那些老师和电厂众们也在关注。坐镇北海镇的王远方这两天接到不少电话询问前线进展,搞得他不厌其烦。
相比于占领遥远的贝加尔湖,很多穿越众更是关心北海军向南挺近。毕竟越往南打,离山海关就越近。一些年轻的穿越众还生怕乾隆气急败坏,呕血三升而亡,和珅会拍屁股溜之大吉。
不过对于汪中、利吉、志乃、万造等一群古人来说,他们更关注的则是赵新的老婆沈璇。上个月沈璇天癸没来,再加上偶有胸闷恶心,还没走的赵妈就留心了。等老太太陪着沈璇去医院找洪涛单独做了检查,这才知道已经有了。
当然,消息只是在小范围内传播,不过还是让那些北海镇的早期居民欢欣鼓舞。
这下大家都踏实了不少。只要沈娘娘能生个儿子,就算哪天赵王他老人家被老天爷召回去继续当神仙,咱北海镇也有领头人了。
晚上陈青松回家吃饭时,听了青荷的念叨,顿时哭笑不得,他随口问道:“谁说赵总要回天上继续当神仙了?”
青荷一边给他布菜,一边道:“哎?老爷不知道吗,现在很多人私下都在传,说等王爷打跑了关外的满清,就要回天上当神仙......火上还热着红烧肉,我去端来。”
陈青松眉梢一跳,放下碗筷沉思了片刻,等青荷端着菜回来,见他碗筷没动,奇怪道:“你怎么不吃?菜都凉了。”
“你先把碗放下,坐下。”陈青松一脸严肃,让青荷有些纳闷,心说刚才还好好的呢。等坐下后,陈青松看向青荷沉声道:“你跟我从头说说,这话是从谁那开始传的?一个字都不许漏。”
青荷还从来没见过陈青松这般模样,回忆了一下道:“下午两点多的时候......”
等陈青松听完,脸色已经有些发青。他起身拿起外衣,对青荷道:“我出去一趟。”
青荷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的男人,她没想到几句传言居然让陈青松连饭都顾不上吃了。想到自己下午听来的那些话,青荷呆呆的坐在饭桌旁,一点胃口也没了。
陈青松出门后想了想,他原本是想去找于德利的,不过走到一半又停了下来,对随行的卫士长道:“走,去河东兵营。”
王远方接到基地门口卫兵的电话后,愣了半晌,他不明白陈青松大晚上找他干嘛,有事不能在电话里说吗?他放下电话看了眼桌上的闹钟,已经快九点了。
陈青松见到王远方以后,就让跟随的几个卫士到其他屋子等着,自己跟王远方讲述了从青荷那边听到的,两人一直聊到了深夜......
小白山的地字号堡垒到了黄昏也没打下来。从下午的时候,北海军换了打法;挑选枪法好的士兵,每次只出动一个班,在炮击的掩护下,从四百米外逐步接近,清军只要敢冒头就是一顿饱和射击!
清军无奈,只好祭出“天雷滚滚”的招数,继续往山道下扔开花弹和飞雷。半天打下来,北海军没伤几个,堡垒内库存的飞雷却是不多了。虽然火药和作为铳子的铁弹还有不少,可葫芦已经没几个了。
天黑之前,地字号堡垒内扔了一天炮弹和飞雷的清军个个双臂酸软无力。即便如此,为了防备北海军夜袭,守将还是安排了所有人轮流休息,不敢有丝毫懈怠。
同一时间,在离赵新指挥部一里之外的北海军后勤仓库那里,刚刚从前线返回的朱大贵等人得知了一个好消息,昨天失足跌入深谷激流中的赫哲人珠尼色没死,被一个库尔喀齐猎人给送回来了。
那名叫齐布喀岱的赫哲人听说后,连晚饭都没吃,急匆匆的就去了附近的野战医院。得益于多年苦熬内功,赵新又亲自督办,北海军的后勤供应在本时空无人能及。
一线部队不仅能吃到热腾腾的食物,受伤之后还能很快得到救治。洪涛和刘思婷搞出来的居民区医疗体系,随时可以抽调出大批医护人员支援前线作战。抗生素和其他来自另一时空药品的使用,有效杜绝了伤口感染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