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新说罢,从兜里掏出个录音笔,随即按下了播放键。
“......年底快到了,记着,一定要想办法多搞点“种子”回来......统一战线嘛,就是得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这次回去我就得断了他们回国的念想!”
赵新脸上现出愤怒的神色,指着吴安全的鼻子道:“你们搞我也就罢了,顶多大家坐下来聊聊,大不了一拍两散,该给的钱,我会分文不少给你们。可你个王八蛋居然想搞我家里人!”
“别以为你跟金凯军说的那些我不知道。满汉共和,君主立宪,这话是你说的吧?要不要我把证人叫来?亏你想的出来!”
吴安全满脸震惊的望向赵新,终于明白和金凯军搞的那些事再也瞒不住了。他自以为两人暗室密议神不知鬼不觉,实际上一直都在被人监视着,甚至连说话都被人录了下来。
过了好一阵,他低下头来盯着桌面,讷讷道:“既然有了这么个机会,总要试一试才行。”
“你试个屁!一群强盗坐地分赃,最后把强盗头子架空,玩财富权力化的鬼把戏。西方人那套鬼话你也信?你觉得满清权贵会跟汉人平起平坐讲议会政治?!金凯军年轻不懂这些,你都是奔五十的人了,怎么还能这么天真?!”
在另一个时空的清末,中国都到了那样内忧外患的时刻,满清为了不使大权旁落,竟然搞出了一个“九年预备立宪”的piàn • jú,最后成立了一个由大贪官“庆王爷”领导的皇族内阁。
当地方督抚丧失了向皇帝上奏入对的权利,实际上也就丧失了参与国家政治的权力。当辛亥革命来临时,于是所有人都在看笑话,幸灾乐祸。
许久的沉默后,吴安全看向赵新道:“算了,成王败寇,我认栽。放我回去吧,我保证不告发你。”
赵新冷笑道:“你觉得可能吗?对于你一个准备搞我父母的人,我敢相信吗?”
吴安全心中大感不妙,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手心也开始出汗了,他面露凄苦,一脸哀求道:“赵总,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唉!”赵新叹了口气。他回身看向窗外,而对面的吴安全一看对方这样,顿时就慌了,语带哽咽道:“我真错了!求求你了!我都奔五十的人了,老婆走了,儿子也不认我......”
赵新转身道:“老吴,这事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事前我已经征询了好多人的意见。你以为我前一阵离开那些天去干什么了?否则一上来也不会是老陈跟你谈话。大家的意见是,你暂时先别回去了。”
吴安全大惊,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整个人瘫倒在了椅子上,以为下一刻就会有人冲进来把自己带到一个僻静之处,然后......
赵新一看对方都这样了,生怕给他吓死,连忙道:“别害怕,没人要杀你。给你安排个地方,再找个女人,踏实过几年吧。”
啊!吴安全顿时冒出一身冷汗,心中踏实了不少。
“你们俩进来吧!”
随着赵新的一声喊,屋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久藏和利吉走了进来。
“其实我倒是无所谓。实话告诉你,我已经不打算回去了。可别人还得过日子,百十号人呢,谁也不敢把自家的安全寄托在你的保证上。老陈他们在鲸鱼镇的西边给你和金凯军盖座个院子,地方跟我家差不多大,该有的都有了。你们俩就做个伴好了,先这样吧。”
赵新说完,便挥手示意久藏二人把吴安全带出去。等三人走后不久,陈青松、于德利、洪涛、刘思婷、王远方、赵亮、老尤等人都来了,众人在会议室里沉默了许久,最后什么都没说,唉声叹气一番,各自散去。
几天后,鲸鱼镇的一户居民发现,在镇子西头二里多地新盖的那座大院外,突然就多了一个连的北海军驻扎,随后就有几辆黑色的马车驶入。从这以后,每隔三天都会有一辆装得满满当当的马车,在清晨驶进那院子里,然后很快便会离开。
那院子当初盖的时候,让鲸鱼镇的居民羡慕不已,三进的大宅子,坐北朝南,据说里面还有花园,只不过那院子的主人是谁没人知道。
又过了几年,随着警卫的稍稍松懈,少部分人这才知道里面居然住的是两家人;一家姓吴,一家姓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