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战斗还远没有结束,撤退的俄军仍在组织反击。那些四散奔逃的骠骑兵和猎兵被一股股的组织起来,对着散落在原野上的北海军展开射击,然后就挺着刺刀,大喊着“乌拉”杀了过来。
攻击连的士兵发现敌人试图反扑,随即举枪将冲在前面的骑兵逐一打落马下,随即掏出手榴弹,朝着冲上来的俄军就扔了出去,然后便挺着刺刀冲进了硝烟里,一通喊杀声和枪声过后,留下了一地的死伤。
俄军的一个营在撤退中接到了阻击的命令,于是带队的少校在匆匆查看了地形后,便让士兵们埋伏了在战场上的一条沟渠里,当攻击连离他们还有一百米远时,俄军突然发起进攻。少校大喝一声,从沟里站起举着shǒu • qiāng开火,随即数百名俄军也起身射击。火枪轰鸣声中,几名冲在最前面的北海军士兵一头栽倒。
两轮火枪齐射后,俄军的射击开始变得凌乱。线列战时代,步兵在实战中很少能够严格遵循射击次序。一般在前两轮齐射过后,任何维持纪律的努力都无法阻止有序射击变为无序射击。
此时俄军士兵们匆忙的装填、射击,因为身在烟雾之中,几乎看不到对面敌人。由于他们在装填时的相互推挤,也给射击和瞄准带来的困难。
随着对面北海军开始还击,俄军的伤亡人数迅速上升。这会儿已经没人在管什么齐she,每个装填完毕的士兵都是立刻扣动扳机,各列、各伍混杂在一起,士兵们的脸孔都给薰黑了,就算位于前列的士兵想要跪地射击也做不到。此时带队的军官完全没了办法,只能趴在沟里等着。
终于,弥漫的白烟让俄军再也无法看清敌人,他们从沟渠中冲出,挺着刺刀就杀了过来。
“乌拉~~拉~拉!”
就在此时,北海军轻机枪那特有的连续射击声从俄军侧翼的草丛中响起,紧随其后的,就是数十颗冒着烟的手榴弹从十几米外飞了过来,一波又一波。
连绵不断的爆炸过后,冲上的北海军越来越多,这个营的俄军被彻底打残,七百多人的队伍最后只剩了三十几个俘虏,而且还个个带伤,他们随即就被后面冲上来的北海军士兵开枪打死。
此时的北海军也全都上了刺刀,义无反顾地往前猛冲,所有人都不怕死,不对!是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死。体内的鲜血已经以闪电般的速度奔涌,血管里也都燃烧起来,士兵们的激动情绪达到极点,根本无法镇定。
随着溃逃俄军的抵抗越来越频繁,几处前进观察所的迅速向指挥部报告需要炮火支援,赵新随即命令两个营的122榴弹炮专门负责清扫俄军残部,其余的122炮和五门152炮向十几公里之外的米哈伊洛夫卡村射击。
俄军的各部都开始了疯狂大撤退,尾随而来的炮火让俄军惊恐万分。无论是军官还是士兵,不分贵贱,只要身在高爆弹的杀伤范围里,都是无处可逃。那些逃回的将领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北海军的大炮居然能打的如此之远。
到了早上八点多,在北海军攻击部队经过的路线上已经没有活着的俄军了。攻击部队在出发前就得到了指挥部的命令:在彻底打败俄军前,我们没时间收容俘虏!
败退的俄军骑兵们在通往济马的驿道上混杂不堪,再也没人关心什么队形是否严整有序,只要能活着离开这片地狱就好。那些由于死亡的恐惧而变得面目可憎的步兵和民伕则在载货大车和大炮之间、马蹄之下和车轮之间挤挤擦擦地走动,互相践踏,直至死亡,他们踩在行将死去的人们身上往前走,互相残杀,仅仅是为着走完几步后也同样被炮弹击毙。
每隔十几秒钟就有一两发高爆弹撕扯着空气,发出凄厉呼啸在这密集的人群中爆炸,将周围上千平米内生命全部杀死,把鲜血和肢体泼洒在大地上。
骑在马上的鲁缅采夫知道一切都完了,他对身边的军官命令道:“撤退!统统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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