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辆装甲车看着挺多,事实上也就能装两百多人。别看这玩意掌握驾驶有两三月就能拿下,可一旦履带断了再想修,就比较难办了。
都不用敌人拿炮炸,有车时候车速一旦过快,只要迅速制动,履带就可能脱落。这也是赵新为什么没敢拿出来用于战场追击。
与此同时,在距离乌索利耶战场八十多公里的伊尔库茨克城内,无论是五大家的商人、还是城内教堂里的修士、甚至是每一个从遥远的西部来这里的定居者,许多人都是彻夜未眠,他们都焦灼的等待前方战场传回的消息。
在北海军统治的这两年里,一切都看似风平浪静,赵新提供的海量茶叶和大黄也让城市经济变得更加繁荣。但所有哥萨克和俄罗斯人都知道,这些中国人是不信上帝的,他们跟自己不是一路人!
虽说北海军的士兵和城内的治安警也会去修道院,可他们是去清查修士人数,目的是为了核查教堂里有没有窝藏敌人的探子。
即便是那些新来的带着东方人面孔的移民,也从没有人去过一次教堂,而是经常去他们自己修建的一座祠堂里拜祭。根据在城内私下流传的一个消息,那些新来的移民都被治安警严正告知,绝对不许去教堂,违者将会被流放到更荒凉偏僻之地。
他们怎么能不信上帝呢?要知道一个人只有对上帝忠顺,他才能淳朴;只有信奉上帝,他才能得到人生的指引。对于困惑的个人,上帝是启明星;对于被腐蚀的灵魂,上帝是拯救者。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永恒的国家和军队,惟有上帝永恒。
可是那些自称“赛里斯人”的中国人居然说“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这简直就是亵渎神明!
不过对于城内的另一部分人来说,他们的内心又是矛盾的。自从北海镇在伊尔库茨克设立了公共医疗机构后,那些曾经在修士们口中被说成是“上帝对于不敬神之人的惩罚”,经常会被那些穿着白色外衣的人轻松治愈。而修士们最常用的放血疗法,在某一次被北海镇的医生们发现后,直接痛斥那些修士是在shā • rén。
这又是什么道理呢?难道这些人其实是上帝派来拯救自己的?
此时一匹健壮的顿河马载着一名披着斗篷的骑士,在向路口的检查站出示了通行证后,一路疾行,很快便来到了位于安加拉河河堤上的那幢三层白色建筑前。
披斗篷的人还不等马停稳,便从马背上跳下,将缰绳抛到门口仆人的手里,急声道:“阿廖什卡,老爷在哪?”
“在书房,快去吧,杰尼索夫,他从天不亮就等着你的消息呢。”
杰尼索夫没有走正门,而是从台阶下左侧的一道小门推门而入。这里是厨房,他先找厨娘讨了口水喝,然后走楼梯来到了二楼书房外。
他努力使自己的呼吸平顺下来,等喘的没有那么厉害了,这才敲了敲屋门。
“进来。”
杰尼索夫轻轻的推开屋门,然后就看见了宅子的主人西比亚科夫。
“你怎么才回来?”西比亚科夫脸色有些难看,这时书房内的另一扇门被人打开,西比亚科夫的老婆、儿子也都走了进来。
“杰尼索夫,扎杜奈斯基的部队打的怎么样?”说话的是小西比亚科夫,他所说的“扎杜奈斯基”是鲁缅采夫被女皇授予的称号,意为“多瑙河胜利者”。
“很不幸,我军输了,输的很惨。”杰尼索夫的嘴唇开始颤抖,他仔细讲述了自己在索斯诺夫卡村听到看到的一切。“那些赛里斯人的大炮实在太凶狠了,我还从没见过这样的炮火打击......我想总司令阁下这次败的不轻,估计阵亡者恐怕要超过一万人。”
西比亚科夫一家三口面露震惊之色,不停的在胸口画着十字。“上帝啊!天上的主啊,拯救他们,保佑他们吧!”
过了片刻,老西比亚科夫看到杰尼索夫欲言又止,便问道:“还有什么?”
“在村里的时候,我听到好几个北海军士兵都提到了一个地名,而且说的时候都是面带兴奋。”
“是哪?”
“叶尼塞斯克。”
老西比亚科夫的嘴巴慢慢张开,几乎都能塞进一个鸭蛋了,此刻他心中的震惊连萨彦岭的雪崩和贝加尔山脉的地震都比不了。
“父亲,您这是怎么了?”
“杰尼索夫!”老西比亚科夫根本没有理会儿子,急声对自己的贴身仆人道:“你赶快骑马抄小路去下乌金斯克,通知那里的驻防部队!晚了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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