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这根本不可能,又不是跑拉力赛,还得作战呢。按照倍来计算的话,至少要预备出18万升的柴油才行。一个铁皮油桶是159升,也就是1200桶柴油。好么,小两百吨!
油赵新是给准备出来了,都存放在白柏尔城外的北海军后勤仓库里,问题是范统这回得自己想办法拉走才行。
赵新一脸严肃的道:“既然想用装甲车对付蒙古人的骑兵,那就得考虑好油料补给的问题。从恰克图到库伦共有12个台站,第七站,也就是他沙尔台必须要建补给站,从那里到呼齐干台之间有60公里,位置十分关键,决不能想着到了库伦再说。”
范统和张敬轩此刻对赵新佩服的五体投地。不说别的,光是这份将地图如数家珍的记性,两人就自叹不如。
赵新不放心的叮嘱道:“打外蒙,打的就是补给,只要补给线不断,dàn • yào油料供应不出问题,一切就已成定局。小范,你是大刘的副手,这些事要多考虑。”
众人走到教堂院子外的马车前,刘胜随口道:“现在回去?”
赵新道:“不,去三团的团部看看,他们晚上不是有场演习么。”
阳历的四月中旬,地处东西伯利亚的贝加尔湖依旧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白色冰原。正午的阳光穿过那些如同镜子般的厚厚冰面,无数的气泡间,是阳光折射下透出如同蓝宝石般的光影,平静清澈,异常美丽。
永不结冰的安加拉河和冰封的湖面如白璧青蝇般赫然醒目,岸边那仍被积雪覆盖的山岗上,春天里的第一朵花已悄然钻出地面。紫色奶油般的花瓣、金色球状的花蕊、披着酥软的银色绒衣,零零散散点缀着山野。
潘秀成从马背上跳下来,将缰绳递给身侧的警卫,随后拿起望远镜,向着练兵场和演习阵地上观察了一番。
“今天搞什么?”潘秀成问道。
“实弹射击!”二营营长周和尚回答说。
“夜间演习准备好了吗?”
“差不多了。到时候您就看好吧!”
“你可别吹牛!”
“团长,去看看吧!”
潘秀成和周和尚一边说着,便朝着山谷内的靶场上走去。
蒙古新兵巴图此时正在向竖在山崖下的半身靶立射瞄准,潘秀成走到巴图的身边,入神地瞧着。
巴图的身体站得挺直,腮部紧贴在枪托上,屏住呼吸,用两个连续的小动作,扣了扳机,子弹she出去。接着靶子后面升起了红旗,旗语的意思是,击中人头的中部偏下一点。
“再来一枪给团长看看!”周和尚得意地说。
巴图又准备射击,正要扣扳机,潘秀成突然命令道:“打心脏!”
巴图把瞄准的角度移动一下,然后对准一枪,子弹she出去。随即毫不停顿的又射出一发子弹。潘秀成在望远镜里看得清楚,木板靶子连续地颤抖两下。旗语报告说,胸口偏右的部位两处被击中。
潘秀成把巴图拉到自己面前,用惊奇的眼光,在对方的身上、脸上仔细端详了片刻,问道:“以前打过鸟枪吗?”
“在卡伦驻防,打,打过猎,弓箭和鸟,鸟枪都用,用过。”巴图行了个礼,他还没和团长这么大的官说过话。以前在卡伦当箭丁,见到个骁骑校也得下跪答话。
潘秀成明白对方应该在射击上有天分,这个一般人不经过苦练根本比不了,他和蔼的问道:“怎么当的兵?”
“差役太重,欠了旗里五,五两银子,活不下去,就逃,逃过来了。去年恰克图那里招兵,就报名了。”
“今年多大了?”
“十九。”
“娶老婆了吗?”
“饭不够吃,欠那么多债,谁愿意嫁给我这样的。”
“家里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