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巴城北海军的地面部队都在等海上开战后才会动手,以防止荷兰人见势不妙,扭身坐船逃跑。
八天后,6月27日,清晨时分。
在距离巴城西北八十公里的千岛海面上,由十六条荷兰东印度公司战船组成的大型舰队正在破浪前行。
此时的天色依旧灰暗,也不知道会是晴天还是多云,然而海面上已经泛起了银白色的光亮,阳光反射到战舰上帆被风吹凸的部位,有如颗颗珍珠镶嵌在帆上。
当甲板上的报时钟响过三遍,“威廉四世”战列舰的舰长彼得.梅尔维尔.范.卡恩比少将走出船长室,向门口站岗的水兵道:“早上好。”
卫兵随即立正回道:“早上好,长官。”
卡恩比看看天气,又抬头看了看排列有序的风帆,知道上午的天气会很不错。在吸了一夜室内的空气后,他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然后转身走到船栏杆那里,看见一群海鸥正在北面不远处排成一线懒洋洋地飞着,无精打采地为了海面上的微小波纹而争吵,很可能是看见了什么鱼。船体的嘎嘎声、绳索和帆布一紧一松时发出的响声、甲板木条形成的各种角度,以及眼前那几门炮的炮体曲线,这一切使他心中充满自豪。
此时负责测速的一名军官吃力地拉起测速仪,走到战舰尾部,将带有红标识的一头扔进海里,喊道:“转!”
三十秒后,舵工将小沙漏拿到眼睛近处叫道:“停!”
军官捏住几乎是停在四节那里的测速线,把标识从海里提了上来,走到航海日志板跟前,在上面用粉笔写下了船速。而舵工则是急忙走到大沙漏那里,把它翻转过来,大声对着了另一个水手喊了一句,那水手随即敲响了第四遍钟。
片刻之后,甲板下响起了一阵嘈杂。
“快把吊床都收起来!”
“喂喂,所有人,所有人!要么起来,要么滚下来!该死的,我说要么起来,要么掉下来!快起来把缆绳系到缆桩上!起来干活儿!那边的,赶快起来!”
紧接着,三声沉闷的声音响起,那是水手长看到有人动作迟缓,直接用刀把吊床割断,导致水手摔在地上的声音。其他人则抱着自己的吊床,拼命的朝舱口跑。
没过一会,甲板上的几个水手们已经开始用榆木泵往上抽水,以便用清澈的海水冲洗各处甲板,其他水手则撅着屁股,用甲板磨石一路磨过去,直至从甲板上磨下来的细木屑和板材缝隙里的污物与水掺到一起,像牛奶一样四处流淌,随后再被人冲进海里。至于炮手们,则在下层甲板例行照料那70门炮。
战列舰每天早上的生活就是如此,例行的工作做完,才能去吃早饭,然后就是演习,每天不断的重复。
谁知就在此时,负责在主桅顶部瞭望的水手突然发现,北面远处的海面上似乎有些不正常。他难以置信的将望远镜举起,就见在视野里出现了几个如同米粒大的影子。随着那些影子不断接近,中式帆船上特有的硬帆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北面来了几条戎克船!有一、二、三、四、五条.不,是七条!”
卡恩比少将听到手下汇报,急忙来到船头左舷处,举起望远镜看去。只不过由于对方的船距离己方至少有15海里,所以根本看不清船上的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