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到“情蛊”,一般是当苗女要以身相许才会给男方种下,在湘西地区也被称为“粘粘药”。一旦男方再与第二个女人有房事,就会爆毙而死。“情蛊”只有下蛊的女方可解,但解了之后,女方也不能再有第二个男人了,否则同样会暴毙而亡。
这一“特大喜讯”当即就把徐大用吓萎了,梅开二度那是甭想了,第二天一早便如同死了老娘般找赵新求救。
赵新听了差点笑破肚皮,心中暗暗叫绝,假装沉思半晌,这才一本正经的说咱们不是提倡一夫一妻么,你正好带头做个表率。只要伱不亏欠茶妹,那蛊也不会发作。等过几年两口子生一堆娃,没准哪天她一高兴就给你解了呢。
徐大用欲哭无泪,说万一茶妹生不出儿子,我徐家岂不是要绝后?赵新怕他想不开做傻事,便耐心解释了一番“XY”的道理。又说你虽然三十多了,可茶妹还很年轻,况且咱北海镇的医术发达,就算生七八个都不是难事,何愁没有儿子?
徐大用是亲眼见过赵新凭空消失的,也见过赵新一挥手就冒出一屋子的粮食,所以对这位“真龙天子”的话深信不疑。自此之后,他就算在外面喝花酒也就过过眼瘾,嘴上花花一下,一旦要动真格的就不敢了。
捎带说一句,之前他南下安平港的时候,茶妹已经怀上了。另外徐大用家跟王长生家挨着,有什么事王长生的老婆会帮着照应。
看到徐大用连到嘴的肉都不吃,一副惧内的样子,何喜文他们几个也都没了兴致,清凉油的事也不好再提,只能找机会再说了。之后酒宴草草结束,徐大用回了寅宾馆。临走的时候,那位屏儿姑娘还含情脉脉的看了他一眼,目光中透着几分哀怨。
生意没谈成,何喜文并不是很在意,以后总有机会,目前他的主要任务是要在规定时间内打到南宁府。
次日一早,正在吃早饭的他突然接到了北海军参谋部发来的电报:据广州方面得到的消息,清廷两广总督长麟和广州将军福昌率五千兵马已抵达肇庆,计划中秋节后赶往梧州。另外广西提督彭承尧率领提标兵马已到浔州府,柳州府、桂林府和平乐府的清军正在奉调南下,分别驰援梧州和浔州。
何喜文看完电报便去了设在总兵府签押房内的作战室,一进门看到黄忠仝等人都在,便立刻开会商讨作战方案。
目前何喜文所部最大的问题就是船。南流江和北流江并不相通,从廉州出发的部队坐船抵达郁林城北部后,还得走四十多里陆路到北流,从沙街码头上船。然而之前部队在攻打郁林时,近在咫尺的北流县令闻讯后狗急跳墙,竟派兵将望夫山、头塘、沙街等各处码头上没来得及走的船只全部收缴,泼洒桐油付之一炬。等会安营的人打到北流时,江面上到处可见被烧毁的船只残骸。
之后部队虽然也四处搜集船只,可能找到的都是仅容四五人的小渔船,上百料的货船一条都没有。这要是小股部队近距离渗透还行,大规模长距离运兵根本没戏,从北流到藤县可是有五百多里水路呢!何喜文无奈之下,只得让会安营的人在当地征集工匠,全力打造竹筏,船的问题等拿下藤县再说。
如今二十多天过去了,近百条大型竹筏已经准备完毕。何喜文唯一顾忌的,就是大军出动后,梧州和藤县方面的清军会不会在河道狭窄处设伏拦截。竹筏这玩意没遮没拦,一旦清军藏在岸上的隐蔽处施放火箭,绝对够士兵们喝一壶的。
当何喜文听完黄忠仝等人的汇报,心中已经有了决断,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放开。
“我决定中秋节当晚出动。还是老规矩,魏超带着会安营的人马先走,沿途的清军如果不阻拦就不用理会,留给后面的梁文英去解决,首要目标就是拿下藤县。”
黄忠仝点头道:“拿下藤县,控制住浔江水道,梧州方面的清军就不敢轻举妄动,咱们也免得受两头夹击。”
此时一名年轻的参谋语带担忧的道:“大军出动,光是物资上船动静就不小。这些天咱们在北流大张旗鼓的造竹筏,清军的探子肯定看到了。容县的守军倒是不足为虑,可梧州那里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增援藤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