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关键的是,他发现方化实验室内所使用的化学命名体系居然和自己创立的“化学命名法”在很大程度上不谋而合,顿时让他生出知己之感。
能不一样么,另一时空里沿用至今的化学命名体系就是建立在拉瓦锡创立的原则之上,只不过后来又添加了瑞典人贝采利乌斯的符号系统。
当然了,方化也不是对化学大神毫无保留,最起码硝基火药的秘密他就没有透露。
总之拉瓦锡来到北海镇的第二个月,就加入了方化的实验室,开始孜孜不倦学习起了东方的“先进化学知识”。
再说说另外三位数学家。他们刚到北海镇没多久,就和拉瓦锡、孔多塞一起被北海镇教育委员会聘请为北海镇高等理工学院的教授,而且还是终身的那种,换言之可以一直干到死,不上班都有工资。每月薪酬五千北海元,并赠送一座带全套西式家具和花园的两进四合院,出门还配马车。
这待遇让五个法国家庭都懵了,随之而来的就是欣喜。
话说在十八世纪的法国,数学在大学里并不受重视,哲学才是高大上的学科。后人很难把一所大学跟某位数学家联系在一起。这年月欧洲的数学家要么跟教会有关,要么就跟军队发生联系,毕竟修个棱堡、算个弹道啥的都需要。
三人中岁数最大的拉格朗日年轻时是都灵军事学院的教授,拉克鲁瓦曾任职于皇家炮兵学院,而拉普拉斯则是巴黎军事学院。
包括孔多塞在内的四名数学家当中,只有拉普拉斯的研究是“最接近”应用数学的,其他人都是搞基础数学的。之所以要加引号,是因为人家研究的是概率论和天体力学。至于这两样对北海镇有多实用好吧,连穿越众里数学最好的人也不好评价,总之人家是需要仰望的大神就足够了。
欧洲数学家的到来对北海镇的基础教育没什么影响,但却为招揽满清治下的数学人才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在历史上与焦循并称“谈天三友”的汪莱和李锐,就是因为看到焦循在信中对几位欧洲数学家的推崇和成就介绍,于是在今年春天投奔到了北海镇的麾下。如今二人和包括王贞仪在内的几名岛国兰学者一起,正在北海镇高等理工学院就读。
就在孔多塞准备带着路易夏尔去上课时,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对赵新道:“殿下,咱们的赌约还有半年就要到期了,欧洲那边有消息吗?”
赵新嘴角上翘,微微一笑道:“没有。别着急啊,这事我忘不了。不过从欧洲到本地治理传递消息至少要用半年,年底明年春天吧,到时候就都清楚了。”
两人提到的“赌约”,其实是赵新当初为了劝他上船来北海镇时所说的玩笑话。孔多塞当时说什么都不走,赵新不想直接用强,于是就说打个赌,为期三年。内容就是罗伯斯庇尔一定会掌权,一定会处死玛丽安托瓦内特,之后还会把屠刀伸向丹东、德穆兰、罗兰夫妇等一大帮温和派的人,最后他自己也会上断头台。
孔多塞当然.嗤之以鼻,一气之下就答应了。他承认赵新有手段,罗伯斯庇尔固然专横跋扈,可赵新不是先知,那位也不是疯子。
赵新说我要是赢了,你就得在东方干满十年,跟着路易夏尔一起回国;要是输了,立刻送你回法国,再赔偿价值十万银埃居的黄金。
如今的法国,每一枚银埃居价值6里弗尔,折合克纯银,60万里弗尔绝对是好大一笔钱。等到了共和政府废除埃居改法郎,那就是万法郎。
什么概念呢?2法郎可以在巴黎的普通餐馆吃一顿包含一瓶红酒、一份汤、三份菜、一份甜点、面包不限量的大餐。如果是高级酒店,4法郎一位。
“好,明年春天,我将拭目以待。”孔多塞微微躬身致意,转身就离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