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新和刘胜对视一眼,这才开口道:“两位,认识一下吧。我就是北海镇的大头目。他叫刘胜,是我的副手。”
“哦?”那奇泰眉梢一挑,端详着赵新道:“你这一口官话跟谁学的?”
赵新道:“爹妈和老师。您觉得我还能跟谁学?”
“你是旗人?”
“对不住您那,我还真不是。请问您满洲老姓是?”赵新故意说一口片儿汤话,让对方摸不清路数。
“呃,本官姓......”那奇泰有种回北京城跟胡同儿街坊聊天的感觉,他刚要顺嘴说出来,突然就反应了过来。我姓什么凭什么告诉你啊!
“啪!”那奇泰一拍桌子,质问道:“熊岛那一百零八个甲兵和十五个旗丁是你杀的?”
赵新点点头。“对。我带着十个人干的。”
“那失踪的十二个甲兵呢?”
“不光那十二个,还有上次福康安来俘虏的六百个,都在山里当苦力挖矿赎罪呢。”
“盘踞西拉河口的不是鄂罗斯人?”
“我倒是从北边抓了俩毛子,臭烘烘的。”
“扬州的事是你们干的?”
“扬州的事多了。您问的那一件?”
“盐商汪家和瘦马。”
“瘦马是姆们抢的,汪家姆们还真不认识。”赵新继续装傻,他连旗人土话都用上了。
那奇泰突然仰头哈哈大笑,他这时用笑来掩饰心中的愤懑。到底是谁,让皇上和军机处的一帮大人们以为对手会是一群鄂罗斯人?!他斜眼看着赵新,心说这小子搞不好就从北京城来的,满嘴的京片子。
这时安东尼趁机急忙问道:“你说你们从北边抓了两个我的同胞?”
“跟你一样的教士,现在在西拉河那边干活赎罪呢。”
“天啊!你们怎么能虐待上帝的使者呢?”
一旁的刘胜突然怒道:“狗屁的使者!谁允许你们在虾夷人的领土上盖教堂收税了?”
安东尼分辨道:“那是蛮荒之地,是我们的人最早发现的。”
赵新抬手制止道:“打住吧,教士。虾夷人有自己的王,你们没有经过虾夷王的许可,擅自霸占人家的领土。”
“你们要什么条件才能答应释放那两个教士?”
“干二十年苦力吧。”赵新瞎话张嘴就来。
“上帝,怎么被你们抓的人都要干苦力?”安东尼伸出双手画了个十字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