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放出个风试探一下,看看能不能打开购买海军装备的路。真给赵新一艘驱逐舰,以北海镇现有的技术水平也只能当海岸炮台用。
两天后,当赵新回到北海镇的时候,发现整个城镇的西部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工地。镇子西头离海边一里远的地方,几台挖掘机和数千人连续奋战多日,一个巨大干船坞外观已经初露端倪。镇子中央那条横贯东西的大路继续向西延伸,来自河南和山东的流民正在道路两侧搭建木刻楞。
陈青松对这些新来流民的安排是,每间木刻楞安排两家人入住,先应付过这个冬天再说。到了明年开春,很多人都会北上富尔丹城,以开辟兴凯湖南岸的广大区域。
即便如此,作为接收流民的北海镇依然要搭建大量房屋。赵新曾告诉过鲁寿山,今年运到北海镇的人数至少要达到一万五千人。
陈青松负责的民政部门连轴转了七八天,这才完成了第一批五千多大清流民的人口登记,并指定了下面的组长和里长。至于区长,陈青松决定暂时不用,等第一批流民习惯了这里的各类生活制度后再说。
赵新回来的当天下午,新选出的一百多个居民小组长和十几个里长,战战兢兢的出席了由本地陈大人召集的第一次会议。陈青松跟学校那边做了沟通,暂时征用了学校的一间大教室。
一百多个流民在几个民政部干事员的带领下,在七八个持枪治安警的监督下,惊讶的走进了学校。此时其他教室里还在上课,当听到朗朗的读书声时,这些河南来的流民脸上都露出了艳羡的表情。
在古代农民的心中,读书上学的人以后都是要做老爷的。于是这些人连大气都不敢出,蹑手蹑脚的走进了教室。结果走在前面的几人刚进了教室,立刻就傻了,地主家也没这么干净敞亮。
“这......这是学堂?”几个穿着破烂棉衣的河南流民连脚都不敢迈了,他们觉得自己再往里走会玷污这里。
“都进来吧,里面暖和,自己找地方坐下。”陈青松站在讲台上,笑呵呵的对正在发愣的几人说道。
看着陈青松的笑容,站在最前面的朱大贵连忙弯腰躬身行了个礼。在船上的时候,他听水手说北海这里不兴下跪。老爷大人们要是看见你跪他们,还会生气的。朱大贵觉得稀奇,天下哪有见到老爷不跪的道理?
眼前这个笑呵呵的老爷朱大贵在下船时就见过,那些跟他禀报的人还真没有下跪的。自从被稀里糊涂的指定成组长的时候,朱大贵还以为老爷们这是选衙役,那自然是要下跪谢恩的。没想到他刚一跪下,就挨了顿臭骂;说要是再动不动就跪,就撸了他这个小组长的职务。
过了三天,朱大贵才知道小组长是个啥。原来就是个上情下达跑腿儿的,一文钱的俸禄也没有。这他就不乐意了。依朱大贵的想法,大家伙都是关起门来过日子,凭啥老爷说的事还要我再去挨个说,自己都没长耳朵?!眼下天这么冷,有这闲工夫,早点儿住进屋子里才是真的。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走进教室,很快就挤得满满的。有些人要么是跟认识的挨着坐在一张椅子上,有些人干脆就蹲在了地上。
陈青松首先做了开场白:“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陈,叫陈青松。是北海这里负责管理民政的。啥是民政?就是教大家怎么在这里生活,怎么种地,怎么上工干活。估摸有人说了,你那都不用说。庄户人,谁还不会干这个。”
想象中的笑声并没有出现,一帮农民都直愣愣的看着陈青松。他们还没见过这样的官老爷呢!
只听陈青松继续道:“大家来了这里呢,以后就安心种地,干活过日子。告诉你们个秘密,咱们这儿啊,虽然冬天长,但黑土地里都肥的冒油!我们今年七月收获的粮食,每亩六百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