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
霜月敲了门进来，床上姚鸿胭睁开眼睛，眼神清明毫无睡意，一双异色的双通看向门口的霜月，那一瞬间，霜月感觉自己好像在面对一个活了上万年的老怪物一样，微微顿了顿，这才压下心中的惊讶，走了进来。
“霜月伺候阁主洗漱。”
自从洛瑶阁成立后，姚鸿胭还是第一次确定要住在这里，霜月几个人拿不准姚鸿胭的习惯，就大早上过来了。
姚鸿胭听罢，道：“你们事情都多，平日不用这样过来伺候我。”
霜月道：“是，霜月记住了。”
“你们管理这洛瑶阁很多年了，我来了也不用管我，除了拿不准主意的事情，其余的你们自己决定就好，不用请示我。”
“是。”
姚鸿胭这才微微点头，挥手将衣服穿好。
霜月看着一身黑色的姚鸿胭，表情上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还有何事？”
姚鸿胭面向铜镜将头发绾好，头也不回的问道。
“先前霜月几人曾为主人准备过衣服，只不过已过两年，那些衣服的尺寸和样式.......”
姚鸿胭微微垂下眼眸，那些衣服是什么样式，她自然清楚。
粉色的、浅黄色的、淡绿色的，各种好看的裙子长袍，可是如今......
她看着一身黑衣，身上点缀着一点点红色绣花的自己，眉眼间一阵恍惚。
只有这个样子，她才会在照镜子的时候，能从自己的眉宇中找到一点属于洛雨钏的影子，才会时时刻刻提醒着姚鸿胭，洛雨钏并没有真的消失，她只是以另外一种方式存在于自己的魂魄之中。
而这样的装扮，也在时时刻刻提醒着姚鸿胭，有些仇恨，或许根本不用等到解决妖蛮之后再清算。
她微微沉默，过了好大一会儿，才道：“尺寸重新量吧，至于样式.....按照现在的来准备就好。”
霜月忍不住看了一眼姚鸿胭，从侧面只看得见她琥珀色的那一边眼睛，可即使从侧面看，也能看出这眼神中的冷冽。
“.......是。”
“还有什么事吗？”
姚鸿胭继续问道。
“有，”霜月回过神来，“昨日阁主歇息后，敖公子来过，想要加入洛瑶阁，霜月几人不敢擅自决定，就还没有回复敖公子，现在敖公子已经在接待楼待了一个晚上了。”
“另外卜算子尊者也带了话过来，希望将司若水送入洛瑶阁。”
姚鸿胭放下梳子，眼睛被长长的睫毛挡住，看不清神色。
可霜月却知道她看似平静的外表下，情绪已经几乎压抑不住，甚至隐隐约约影响到了几个妖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