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点东西吧。”江予珩找了一块空地,小心翼翼地松手,想把容因放上去,“从我们进来到现在已经三个小时了,你现在需要及时补充体力。”
他们身后有一条十分清澈的小溪,哗哗的流水声有种奇异的韵律感。高大的树木是天然的屏障,遮住了初秋仍然炽热的阳光,茂密的树林间偶尔传来的一两声鸟鸣。
容因搂着江予珩的脖子不愿意松手,拼命把自己往他身上蹭:“不要、等一下!不要把我放下来!”
“先等一下!”他说完,很新奇地凑过去看江予珩,贴的很近:“你为什么不回答我,江予珩?”
“晚一点我看看能不能生火,这里晚上应该会很冷,有火会好一点。”江予珩左右看了看,像是在寻找可以生火的木柴。
“问你呢,江予珩,你刚刚没听见我说话吗?”容因说,“我说我要追你啊,你听懂了吗?”
他不愿意下来,江予珩就继续背着他,自顾自地说:“这里有水源,如果我们要在这里呆两天一夜的话,这里是最好的选择。”他蹙眉认真思索,“我们只需要在这里到时间出去,没有其他任务,不出意外的话,可以拿满分。”
“你……”江予珩话说了一半,一只温温热热的手心突然捂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
容因歪头看他:“问你呢,江予珩,怎么不回答我?”
江予珩维持着姿势,许久没有动作,好一会儿,才终于低声说:“嗯。”
容因不满意:“‘嗯’是什么意思?你哑巴了?”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久到容因几乎都要放弃这个问题,才听见江予恒似乎是叹了口气。
“‘嗯’的意思就是我知道了。”
“除了知道了没有别的吗?”
“没有了。”
他伏在江予珩背上,头枕在他肩上,柔软的身体和甜暖的香气让人无法忽视。说话时的语气和往常问他为什么今天的牛奶里面没有放糖一样,只是单纯的好奇。
那句话比起“告白”,更像是小朋友的一时兴起,说来逗他玩。他的避而不谈在容因眼中,仅仅是不回答他问题的不满。江予珩一直都知道,公主殿下向来都是这么随心所欲。
“你在这里坐一下,我去看看周围环境。”江予珩说。
他脸上依旧是平静的神色,可只有自己知道,即使清楚容因很大可能只是随口一说,也许又是哪里学来的玩笑话,不是认真说出口的,可他心里还是克制不住的一片混乱,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容因一听要把他放下来,顿时也顾不得刚才的话题,立刻打断他:“等一下!”他抓紧江予珩的手臂不肯下去,指挥道:“你快,现在把我拉上去啊!我要掉下去了!”
江予珩顿了顿,顺从地按照他的要求,托着容因的大腿把他好端端地安顿在自己背上:“好了,不会掉下去的。”
容因松了口气,给他解释:“我不是不想呆在这里,但是你看这里!”他伸手指了指江予珩找的那一片空地,语气嫌弃极了,“这里太脏了!又是树枝又是落叶,还有泥巴!坐上去我的衣服肯定脏的不能看了,又没带衣服进来,我可不要穿着脏衣服两天一夜。”
“……”
江予珩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还以为容因是想继续往前走,没想到是这个理由,但仔细想想,竟又觉得非常符合公主殿下吹毛求疵的性格。
毕竟公主殿下可是宁愿饿着也不愿意吃烤过后因为放久了一会儿凉了的吐司的人。
“抱紧一点。”江予珩转头说。
容因依言抱紧他后,他才空出一只手解下刚刚系在腰间的外套,一点犹豫都没有地铺在满是泥点子的空地上,又用脚简单清理了一下周边的碎石块和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