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复了一遍:“我是认真的,我和……”容因想不起那个名字,分明很熟悉,可它却仿佛被人从他脑中连根拔起,只留下一个空洞的痕迹。
秋日的午后,太阳很盛,白色的日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却没有多少温度,打在身上凉凉的。卷起落叶的微风穿过枝桠,发出沙沙细响,容因背对着小窗台,视线不知道落在哪里。
“好,我知道了。”
过了好久,傅敛终于低声说。
*
忙完的容泽不出意料地把容因叫了过去。
容因推开门看见他坐在书房后面的软布沙发上看书,是上次和容因视讯的地方。容泽有点近视眼,但不严重,他平常不怎么戴,只有需要大量阅读文字的时候才会把眼镜拿出来。
“哥哥。”容因叫了他一声。
容泽从书页上抽空抬头看了他一眼,应道:“来了。”
容因几步跑过去坐在他身侧,凑近容泽去看他在看什么。才看了没一会儿,容因就不感兴趣地收回了目光,那上面一串串晦涩难懂的名词看的他眼晕。
“怎么不看了。”容泽笑了一声。
容因撇撇嘴:“不好看。”
容泽说:“因因好久没跟哥哥聊天了。”他意有所指地说,“长大了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了。以前也不知道是谁,每天都要赖在哥哥身上不肯起来,不听你说话就要闹。”
“……什么啊,那都是多小的时候了。”容因不满意,“而且,我很讲道理的好不好,从来都不会闹,不要污蔑我。”
容泽揉揉他的脑袋,不再跟他争辩。
“知道哥哥叫你来干什么吗?”
“……”容因低头装作很认真地捏手指,像是突然对自己的手产生了莫大的兴趣,装傻说,“不知道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容泽翻过一页,不以为意地说:“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哥哥说也一样。”他的目光没有从书上移开,态度随意地像在闲聊,“因因跟你的小男朋友打个电话分手吧。”
他散漫地取下眼镜,拿过一旁的清洗剂慢条斯理地擦眼镜:“你们小孩子不懂事,自己私底下玩玩就算了。现在闹得人尽皆知,漫天都是新闻报道,问到我这里来了,作为哥哥还是要管一管。”
容因盘腿坐在沙发上,也学着他哥的样子拒绝对视,一直低着头:“不要。”
“你说了不算,因因,乖。”容泽很温柔地给他整理头发,给小猫咪顺毛似的,一下一下摩挲着他的发丝。
容因很反感地甩开他的手,生气道:“为什么你总替我做决定,都说了我不要!这是我的事,不要你管!”
容泽像是感受不到他的怒气,安抚地揉揉气鼓鼓的容因:“哪里有替你做决定,哥哥这不是在和我们因因商量吗,嗯?”
“你这是商量的意思吗?明明就是强迫!”容因躲去沙发的另一侧,把另一张沙发上的抱枕全部拿过来堆在他和容泽中间,堆的高高的,隔绝了两人的视线。
“那好,因因说说看,为什么不要分手?说的有道理哥哥就不干涉你。”容泽知道他气,就放任他把自己埋起来的小动作,声音不急不徐,说得直白极了,“哥哥觉得他配不上你,因因觉得呢?”
容因说:“我没觉得,是哥哥自己这么认为。”他被激起逆反心,总要做点什么来反抗容泽,就说,“我觉得江予珩很好,我很喜欢他,我不想和他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