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我心寒的,我自己,似乎也隐隐有些享受了......”
听刘皇帝这么一番话,大符默然,探手轻轻抚在刘皇帝面颊,似乎想用她手中的温热抚慰刘皇帝心头的那股不适与焦虑。
“你近来,是太过疲惫了!”大符道。
顿了下,继续以宽慰的语气,说道:“我仍记得大汉建国之前,契丹南寇,中原陆沉,天下纷乱,民不聊生,盗贼烽起,那是我虽是闺中一女子,却也粗知民间疾苦。
乾祐初年,国家仍不安定,内忧外患,朝廷拮据,黎民困苦。过去的岁月,固然艰苦,值得铭记,但终究已经挺过来了。
你励精图治,富国强军,孜孜以求的,不就是如今的太平安康吗?这些年来,我虽处深宫,却也常闻民间,日渐繁荣,百姓生活益足。
百姓们都是如此,而况于贵族官员们?若非条件所限,又有谁愿意甘于艰苦清贫,人人都是乐于安康的,你也不能再如过去一般苛求内外上下,坚持朴素。
短时间内,他们畏惧于你的权势威望,或许会掩饰收敛,但久而久之,定会对你生出怨言。人之本性,总有好安逸、恶劳苦的面,你也要适当理解这些。
不过,眼下国家既然艰难,也当有所节制,奢侈铺张,也确实不该提倡,但你也不要过于郁结于此......”
“大符啊,德比长孙,说得就是你啊!”听大符一番宽慰,刘皇帝笑了笑。
闻之,大符温婉一笑,应道:“我只是你的符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