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准深吸一口气,沉声应道:“陛下,王知州所言,尚属一面之词,未加查证,便匆匆处置,不免有失草率。何况,知州、参政,都是地方gāo • guān,牵涉不浅,即便二人有罪,也当有司论罪,明正典刑,以孚人心……”
听完寇准这番见解,刘皇帝呵呵笑了两声,紧接着便嗤笑冲王禹偁道:“王禹偁,听到了吗?寇准说你有诬告之疑,责朕有偏听之嫌,你有何话说!”
王禹偁看了看寇准,抬手平静道:“陛下,臣所言每一句,但请查验,倘有半句虚言,愿坐同罪!”
停顿了下,王禹偁又道:“不过,恕臣直言,寇御史所谏,十分中肯,国家自有法度,朝廷自有体制,若因二贼而坏国家法制,实在不值,还请陛下三思!”
王禹偁言罢,刘皇帝沉默了下,冷冽的目光在王、寇二人身上打着转儿,偏头轻声道:“寇准,关内这几年御史生涯,长进不少啊,居然开始指教起朕做事了!”
刘皇帝话里,多少有几分挖苦的意味,不过寇准倒是面色坦然,从容道:“臣不敢,臣只是听从陛下当年之教诲,尽为臣之职分,为国谋忠,如此而已!”
“一张利口啊!”闻言,刘皇帝又仔细打量了寇准一眼,悠悠道:“看来一个关内道御史的职位,确实屈才了!”
说完,刘皇帝便冲板正地站在那儿候命的张文蔚道:“手谕作废,陇右你还是跑一趟,把那二贼給朕押回京来,朕倒想看看,说出那般惊天言论者,竟是怎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