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温小筠手指娇嫩的皮肤都被石头砖块划出了好几道血痕,鄞诺不觉眉心微皱头。
他一面动作轻柔的为她清理伤口,一面埋怨似的说道:“我说你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儿郎,就别干这些粗活了。你几乎都要废了一只手,这只完好的就别在多糟践。你的本分就是指挥好大家伙儿,旁的只管交给我。”
对于鄞诺有点亲密的不正常的动作,温小筠半点都没有察觉。
她抬眼望着银库中央方向,目光痴痴的喃喃自语般念道着,“屋子里发生了那么大的爆炸,肯定是被人放了火药了。可是当时的屋子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根本看不到哪里有放着那么多的炸药。
如果屋子的空旷干净都是假象,那他们到底怎么做到瞒天过海的?”
事实上,随着她絮叨的话语,案发当时杜友和打开银库的画面已经全部重建在她的脑海之中。
空旷的房间,干净的地面,身边勉强撑着一口气推开门扇的杜友和一旁扶着腰间佩刀左右环视的鄞诺。
而她当时的观察顺序先是银库里面最正面的一堵白墙。然后视线右移,墙角有些脏污的痕迹。
后视线又左移,左边墙面比较干净,整体看挺白的,只有一点浮土灰尘的样子。
最后是干干净净,半点尘土都没有的青石砖地面。
在爆炸之前,她唯一没有来得及去看的就是房顶。
温小筠苦苦思索着,不觉闭上了眼睛。
将这着提取出来的元素与炸药,外面钱流噪杂混乱的场景一一组合重叠。
鄞诺抬眸刚要问温小筠之前说的是不是有了什么发现,却一眼对上了她沉静凝寂的模样。
鄞诺的心忽的就漏跳了半拍。
他知道,温小筠正在思考。
他甚是不敢大声呼吸,执着她的手也不敢再动一下。
生怕突兀的动静会打扰她的思绪。
此一时,他忽然很羡慕温小筠,能够在自己从小就憧憬的事业里努力拼搏,熠熠发光。
此一刻,他忽然觉得刑狱推断这般事业,其实也不错。
鄞诺唇角不觉微微弯出一抹浅淡的弧度。
他一定会拼尽全力,在刑狱推断的事业上,追上并赶超温小筠。
因为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鄞诺追不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