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姜烈其他几子依次坐在两人下首,或轻吮着茶水,或低头打瞌睡,又或者仰头直愣愣看着上方。
剩下一人,坐在最下首,鹰眼勾鼻,乃是北疆别院的总管安道辉,也是禳麒堂内带着最难受的一个人。
如果可以,他宁肯到门房值守,也不想坐在这里,但没办法,他必须坐在这里。
“你们就打算这么干坐着?”姜钟驰开口了,对几位兄弟的状态很不满。
就在几个时辰之前,他意气风发,率领几十名王府家将挟势归来,几个兄弟都团团围在身边,阿谀讨好,让他有了一种志在必得的感觉。
禳麒堂也变成了他的主场,就等着正主出现发难了。
但现在一切都变了,先是心腹太监隆贝尔在大门外被一刀砍头,接着原本隐隐都以他为主的几十名北疆悍将被一句话幽禁在了斗牛府,最后自己生母的几名心腹使唤婆子被生生杖毙在眼前。
这一连串的动作彻底震慑住了自己这几个兄弟,造成了现在这种沉默、尴尬的氛围。
“二哥,你争不过六弟的,又何必去操这份心。”正在轻口喝茶的端王府三公子姜钟舒说了一句,接着又拿起手中的书摇头晃脑的看着,身躯有些肥胖。
“是啊,二哥,你可别把六弟惹火了,现在整个王府他说了算,万一……”一名脸色发虚的年轻男子脸色有些后怕,似乎又想起了之前那个恃宠而骄、喜怒无常、暴虐无比的身影。
姜钟驰脸色也是一滞,说实话,以前他对这个六弟也是有些惊惧,所以才在几年前跑到了北疆。
但根据他这两年收集的情报,这个六弟现在变了,或许是因为被母妃压制、管教的原因,又或者读书把脑子读啥了,变得非常和善,而这种和善在他眼中,便是一种软弱。
这也是他挟势归来决定发难的底气所在,可从今天一连串的事情看,六弟貌似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和善可欺。
看了一眼坐在那里不言语的另外三个兄弟,姜钟驰眼中有些不屑,丫鬟侍婢生的庶子而已,今天只能坐着走个过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