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月却滑下疯爹的怀抱,两只小手一手一个,捂着疯王的膝盖轻轻地揉。
你不心疼你儿子,我还心疼我爹呢!
太后冲着外面的人道:“都各忙各的去,佛门清净之地,别在这碍眼。”
“还有你!”太后指向已经两腿发麻的小皇帝,“怎么?要哀家亲自去扶你不成?”
小皇帝松了口气,被宫人们掺起来,也跟着进了屋。
凉月捡了张厚蒲团给疯爹,自己找了张小的,她坐在太后身边,把糖纸剥了,往太后嘴里塞了颗糖。
“皇奶奶,甜吗?”
“嗯,孙儿给的,能不甜吗?”
太后挽着小孙女儿,笑盈盈的。
凉月打量着太后的头发,只插了一根木簪,但是打理得干净整齐,只是她还不到五十岁,头发却全白了,就在疯爹逼宫的那一夜。
“哀家在此带发修行,就是不想被人打扰,哀家也不想见你们,若不是凉月哀家还牵挂着,你们爱跪到什么时候哀家才不管,就是把骨头跪碎了,也是你们活该。”
太后吃斋念佛,说话依旧是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的太后,是一点儿不给人留情面。
凉月赶紧着急地说:“皇奶奶,求求你别让爹爹跪了,孙儿没有娘亲,若是爹爹再有个三长两短,孙儿……”
说着,豆大的泪珠就落在抬头的手背上,太后赶紧为她擦眼泪。
“爹爹也不想带这么多人,可是昨日走到半路遇到了刺客,凉月吓得一夜都没睡安生,现在想想还一身冷汗……”
“苦了哀家的公主了,不哭了啊……”
眼见着凉月演戏的小皇帝眼睛辣得疼。
眼泪说来就来,小表情拿捏地这么精准,将来嫁到谁家去,都是一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