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朝臣们各各直冒冷汗,疯王是什么脾气他们都见识得多了。
若是一会儿疯王直接抬剑就杀了梅听寒,若是一剑毙命,那还算是好的。
万一疯王一怒之下,把怒火撒到他们身上……
小皇帝也是胆战心惊,梅听寒一出现,就刺杀皇兄,差点要了皇兄的命,就单是这一条罪状,就足够把梅听寒给卸了。
可是皇兄不但没有杀梅听寒,还把他给放了,还封他的官,忍到现在居然还能让梅听寒喘kǒu • huó气,简直是太稀奇了。
疯王终于给闺女梳完了发,他捏了下凉月鼓起来的小下巴,轻轻笑了下。
“还有呢?梅大人,打算拿本王如何?”
顾怀酒话一出,堂下众臣直接跪了。
凉月也扭头看向疯爹,抬头看爹爹面色如常,好像在和梅听寒闲聊些家长里短似的。
疯爹到底想做什么呀?
“微臣现在自然不能拿王爷如何,但微臣证据在握,陛下只需擒拿宣平侯入宫便可。”
刚才还是宣召,现在就是擒拿了。
宣平侯到底是被梅听寒抓到了什么小辫子呀!
疯爹你干嘛还纵容他!
凉月紧皱着眉头盯着疯爹。
你给他十日去翻案,我看他是要翻了你的天了!
疯王刮了下闺女的蒜头鼻,递给他一个叫她心安的眼神。
凉月努努嘴,她怎么心安?
梅听寒敢这么闹,恐怕不仅仅是他掌握了关键性的证据,更是因为,他现在背后还有银粟在帮忙,还有疯爹故意放给梅听寒的帮手,李斯年。
凉月琢磨不明白疯王的心思,底下的朝臣也不明白疯王到底是想要梅听寒死,还是想要他活了。
宣平侯很快便被带入宫中,才一跨进大殿,就见已过不惑之年的宣平侯扑通一下跪了下来,他穿着一身丧服,往里面跪着爬进去。
“陛下!王爷!”
宣平侯拱手,两条胳膊举得老高,遮住了自己的半边脸,只露出来半张正哭得汹涌的脸。
“陛下!微臣有罪!微臣罪该万死!”
一上来就认罪?
还穿着一身丧服做甚,他家死人了,怎么没人告知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