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国皇帝一向勤俭,不爱奢华,可宣平侯一出手就那般大方,其财力之雄厚,可见一斑。
宣平侯此刻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他抽噎道:“臣本来以为,我儿入土近五年光景,奸人也已伏法,此生臣便要孤孤零零一人到老,臣将来下了黄泉,虽无言面见母亲,却可多看一眼我儿。臣哪里知道,臣失了亲儿,痛心疾首几年,可那恶人!竟还逍遥法外!”
宣平侯眼睛瞟向了梅听寒,又对着顾怀酒狠狠地磕了几个响头,真的是硬邦邦地往下砸,宣平侯的额头都肿了。
“王爷!你要为我儿,你的侄儿,做主啊!”
顾怀酒却不慌不忙,他退了三步,坐在了台阶上,看着一左一右的二人,道:“你们都要求个公道,本王今日还算清醒,那咱们就一个一个地来?”
顾怀酒招呼了两个宫人把快哭晕过去的宣平侯拉住,免得他表演得太入戏,直接撞了柱子。
“梅听寒,你也瞧见了,宣平侯穿着丧服而来,房鹤玄之死,你可得解释清楚。”
梅听寒忿忿地看宣平侯这副恶人先告状的样子,道:“此事臣已经调查清楚,但房鹤玄之死乃是私事,臣所奏之事乃是国事。朝堂之上,自然要先理国事!王爷您就算公私不分,亲信佞臣,也该知道,何事为重吧?”
“你都说本王公私不分了,本王为何要把国事放在前面?更可况,你在奏章里,还提到了本王?你说什么来着?”
梅听寒大义凛然,毫无惧色:“臣弹劾王爷与宣平侯狼狈为奸,窃取赈灾银两,擅杀肱骨老臣!”
“哦?”
顾怀酒往后仰倒,斜倚在台阶之上,“何时何地?所杀何人啊?”
“新建元年,就在这云天城,杀了我梅家上下三百七十五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