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若是为了存续而不择手段的存续,组织或许会就会背离自己最初的目标,甚至越走越远。
“这二者之中必然存在一个度吧。‘要妥协’与‘要有底线’都是您教给我的道理……”
坚持理想,然后在黑暗之中消逝。
越过底线,然后成为自己所反对的恶。
这些都是前车之鉴。
“自己琢磨去吧。”那个人笑着挥挥手,“不过你好歹还是成熟了点。三零年那会,你都不一定会想着来找关系……”
…………………………
“我时常觉得,大家都过得纸醉金迷吧……大卫那家伙,养成了收集古董的癖好。就前红盟那些破铜烂铁,他都可以砸大把的钱收过来……”
“让娜”缓慢的站了起来:“心雨自我标榜自己是穷人家的孩子,跟那些奢侈的家伙没话说。但实际上呢?她甚至会奔着‘开源这个公司的全部产品’来收购那些科技公司的股票,然后正大光明的插手经营——可能还是借着我的名头。她根本就是暗示那些投资人我在插手。这爱好多奢侈?全球也就她一个人玩得起。我是怎么做的……就因为全世界都相信我经营什么都很好,所以她一顿乱搞,反而可能让股票涨价……”
“我想想看啊……约格的爱好是干什么来着?尼娅呢……反正一个比一个任性。一个比一个离谱。他们以为自己砸出去的只是钱啊……”
“他们有没有意识到,那些离谱的操作是由什么在支撑呢?真是离谱。我自己都是其中的一份子……我业余之间都在任性妄为的干什么呢?用捐款协议把教宗还有牧首之类的人叫到镜头面前听我逼逼……”
“让娜”一步步的走进李哲源:“但是……为什么,享受自己手中的权与力,就一定得蹂躏比自己更弱小的人实现?”
李哲源如同坠入冰窟。他尖叫道:“向……向山……为什么……不,这是演技……你在演我对不对,我不会——啊啊啊啊!”
向山握住了这个脑袋。
“李主任……56年那一次人事异常调动跟财务记录的些微出入,就是最开始,对吧?我以为‘只是普通的贪墨’,加上有人给你说情,所以我才只用‘记录失误’、‘文件不规范’的理由轻轻放下——现在想想,你那个时候就玩得挺大啊……”
“就是因为你不敢告诉我你潜规则了助手……哇哦,你居然不觉得滚去冷板凳是我的姑息养奸?如果你是公务员或者其他企业的管理人员,这种丑闻被曝光后会怎么样来着……”
到了这一步,李哲源反倒是破罐子破摔了:“tā • mā • de……那也得曝光出去!一个正常人,发现了自己人做这种事,多少都会帮忙遮掩吧?啊?全世界不都是这样吗?只要一致口径……这种事情……这种事情……”
“而且,一开始也不是这样的……”李哲源终于崩溃的哭出声:“一开始,那个姓赵的就是答应帮我安排那个女人的事情……多么正常的……多么一般的事情。他帮我遮掩,我给他解决一些微不足道的小问题……”
“只是,做得越来越多……就……就越来越恐怖……”
“但是,到最后……到最后……”
“你一定会杀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