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逵疼得冷汗直流,又见自己心事被揭,再不虚伪,一个巴掌打向顾瑾琼。
“贱人!你以为你还是顾家的那个二小姐?你不过就是陆琮酒后乱性的罪证!是陆家活生生的耻辱柱!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你姐姐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和程家毁了亲事,不得不下嫁曹家?你父亲不也是因为你,不得不委身陆家幕僚,一辈子抬不起头?”
瑾琼被他口吐鲜血,但仍旧不放手。
“那件事缘由如何,你心里门清!”
顾瑾琼抬起头,恨眼相望,“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那天寿宴听信了你的话,走了那条小道,遇到醉酒的陆琮!也更加后悔遇见了你!”
言讫,伴着汩汩鲜血喷涌,将瑾琼的双手淋了完全,但她仍觉得不够,她咬着牙往里推。
疼痛使李逵慌张起来。
他才当官不久,陆家也落寞了,陆琮终于可以仰自己鼻息说话了,他才不想死!
“你以为这样,你父亲就能复原官职?你别痴心妄想了!你杀了我,他们只会把罪责推到你父亲头上,说他指使你蓄意谋害调查官员,以掩罪行!”
他抓紧顾瑾琼的手,“你还不如听我的,写信状告陆家他们为了庇佑陆琮以权压势,威胁你隐瞒当初他qiáng • jiān你的事情,或许,你还能过个顺遂的后半生.……你不也恨透了陆家,恨透了郭氏?”
郭氏。
她的确恨透了郭氏。
但她更恨他,恨他欺骗了自己这么多年,恨他为了利欲利用她。
所以从她知道自己这一辈子皆是被他所害,她就日日期盼着这一天的。
李逵一死,她就自尽!
她已经想好了,自己作为陆家的妾室却和巡抚单处一室,别人难免不细想,陆家是否勾结审查官员,意图将罪责尽推自己父亲身上。
可是她的力气太小,不能刺得很进去。
瑾琼着了急,就拿着剪刀绞。
李逵只觉得肠子被搅作了一团,死的恐惧让他不顾一切推开顾瑾琼。
‘啪’的一声,墙壁上绽开一朵红花。
瑾琼感受到后脑勺传来的尖锐疼痛,模糊着双眼看李逵涕泗横流地往门外边跑边叫大夫。
心想,自己年少时期怎么就喜欢上了这样的人?
或许真如那首诗所言,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瑾琼虚晃一笑,只叹若是能够重来,她一定会睁大眼睛看清楚人心,不受他所骗,更不要那么软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