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琼只知晓父亲的生辰快到了,自己得赶快准备寿礼。
故此,自打那日出门之后,顾瑾琼几乎见天的闷在自己的屋子里,忙着给她父亲做一对儿湛青色盘云锦的护膝。
秋环打着帘子进来,“姐儿,李姑娘来了,”
顾瑾琼放下手中的绣花针,捏了捏酸胀的脖子,就闻得春风般明媚的李林虞的声音从帘外传了进来。
“瑾琼,我来看你了,你最近都在做什么?都好几日没见着你了。”
橐橐步声临近,顾瑾琼还没来得及收起护膝,李林虞就风似的凑到她的跟前,惊讶道:“这是你绣的?给谁绣的?”
那副护膝上针脚细密,绣得盘云栩栩如生,看得李林虞忍不住惊叹,“上次顾老太太寿辰,他们都在道你绣艺了得,我还不信,今日一观,才真真是信了。”
“怎我从前都不晓得你绣艺如此厉害?你防着我不成?不行不行,你非得也给我绣一条锦帕才行,不然我可要怪你瞒着我!”
顾瑾琼有些无奈。
李林虞的性子就是这样说风就是雨,闹个不停。
自己不稍微摆出点架子镇一镇她,她又要像前世那样,做事说话不过脑了。
这样想着,顾瑾琼扯过一旁的书,威胁她,“你过来有什么事?你再不说,我可要读书了,张娘子叫我们熟读《女范捷录》我还没看完呢!”
李林虞花焉了似的,蔫头耷脑着,“我还没看呢,你能别提这么扫兴的事成吗?”
顾瑾琼不理她,拿出书笃定道:“所以你快说,来找我什么事。”
李林虞只好肉袒面缚,束戈卷甲,“算了算了,是文家的文大小姐,文歆要跟咱们一同上学的事,你可曾听说了?”
顾瑾琼一怔,指尖霎时冰凉。
李林虞没瞧出顾瑾琼神色有恙,依旧自顾自的说着。
“来前儿我还听母亲说,文家都这般做了,大抵是和长房大爷的亲事定下来了。”
这也难怪。
郭氏都认准了文歆,怎么可能眼巴巴的看着这段好姻缘因着一点子小事就毁了呢?
更何况来陆家族学读书本就是文歆自愿的。
依照文家和陆家的关系,就算陆琮怎么阻拦,也阻止不了文歆来族学上课的。
不过。
前世文歆不曾来陆家上学。
是不是因为自己与前世不同了,所以才造就的这些事不同?
那么岂不是愈发证明,只要自己在袁老太太寿辰上努力避开那条小径,是不是就都不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