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言茉哭得很伤心,肩膀一颤一颤的,满身的失落和悲恸。
这种伤心源自于她对自己的认知和突然产生的自卑心理。
商胤离家的八年,和她拉开了天堑沟壑般的距离。
此时,黎俏心有不忍,倾身上前拍了拍她的脊背,“你对自己太苛刻了。”
贺言茉抓着黎俏的白大褂,仰着布满泪痕的脸,执拗地问:“干妈,我想听您说实话。”
“受得住?”黎俏把纸巾递给她,坦诚地道:“实话可能并不顺耳。”
贺言茉呼吸一凝,含着泪苦笑,“您看,我并不是妄自菲薄。”
黎俏摸了摸她的脑袋,就算身为长辈不该说些打击晚辈的话,可她是黎俏,多年来始终眼明心亮的一个人。
贺言茉配得上如今的商胤吗?
答案是,否定的。
换做二姐和琛哥在场,她也会实事求是。
或者说,现如今的小辈里,包括贺言茉在内的三个女孩子,都和商胤相差甚远。
黎俏见贺言茉的情绪平复了不少,轻叹着问道:“既然想走,有没有问过你爸妈的意见?”
“我妈同意,而且这也是她的提议。”
黎俏沉思了几秒,“你想去什么地方?”
贺言茉试探着拉住了黎俏的手,“能不能送我去边境或者缅国,就像您当年被黎三叔丢进原始丛林一样,磨练也好,历练也罢,我不想再平庸了。”
“茉茉,你并不平庸。”
“干妈,你别安慰我了。”贺言茉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我一直以为我身手不错,结果都是勇叔他们让着我。就连赌场里赌骰子,也都是荷官故意给我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