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郁没有同行,反而倚着走廊的窗台,长腿微屈,从兜里拿出烟盒,便问流云,“查的如何了?”
流云颔首,一板一眼地回答道:“可以确定是有人要针对黎君先生,目前锁定了几个嫌疑人,不过……”
“嗯?”男人旁若无人地点了烟,被烟雾模糊的俊颜睨向了流云。
见状,流云向前一步,声音低沉几许,“老大,从目前的消息来看,对方针对黎小姐的可能性很大。”
话音坠地,商郁周身的气质瞬间变得凌厉而慑人,阴暗的眉眼间是藏不住的煞气。
……
另一头,黎俏不紧不慢地走进了招待所的房间。
明亮的白炽灯下,一张单人木板床,一张桌,两把椅子,左手边是设施老旧的洗手间,简单到穷酸的格局,让黎俏的脸瞬间沉了。
视野正前方,大哥黎君背对着她站在帷围满铁丝网的方窗前。
他身上还穿着深蓝色的西装,看起来和平日无异。
那挺拔的脊背依旧刻着成熟男人特有的骄傲和稳重。
听到开门声,他没有任何动作,双手负在腰后,字正腔圆地说:“不管你们问多少次都一样,没做过,我不会承认。”
黎俏望着黎君的背影,抿了唇走到正中间的木桌落座。
尔后,她手指敲了敲桌面,清脆地戏谑,“大哥的为人,根本不需要怀疑。”
黎君肩膀一颤,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猛地从窗前转过身,赫然就看到黎俏正托腮坐在那张审问桌前。
他瞳孔紧缩,阔步走来,“俏俏,你怎么进来的?”
不是他大惊小怪,实在是难以置信。
纪委调查和普通案件不同,特定地点,特定时间,都以为普通人根本没办法找到他们的落脚点。
组织内都清楚,一旦被纪委带走,可能几天就能放出来,也可能……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而协助调查的时间,往往几天到几个月不等。
所以黎君从进来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指望还能看到家人。
此时,黎君双手撑着桌面,俯身看着黎俏,眼神波澜涌动,甚至都没办法保持冷静了,“俏俏,快回去,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相较于他的紧张,黎俏则从容淡然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