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郁姿态慵懒地靠着太师椅,臂弯搭着扶手,晃了下酒杯,目光冷而沉,“他俩什么关系?”
宗湛睨着他一脸高深莫测的神态,从喉间发出一声短促的笑音,“少跟我装腔作势。你要不是早知道的话,还至于提前让我照看黎俏?”
男人抿了口香槟,薄唇漾出淡淡的弧度,睨他一眼,口吻深沉地开腔,“让你看着她,是防止有心人接近她。”
“有心人?薄家那位是吧?”宗湛哂了一声,愈来愈觉得商少衍这厮腹黑又小气。
女人那种生物,如果真想劈腿,谁能看得住?
商郁幽暗的眸落在宗湛的脸上,“不管是谁,你都没看住。”
薄霆枭和黎俏身边的每个人都不一样。
他看似成熟稳重,以一种兄长的姿态站在她身边。
但这样的男人,心思过于细腻温柔,多年不出手,一直以无声的守护来渗透黎俏,难保不会让人产生踏实的依赖感。
他不会允许黎俏在心理上依赖除了他之外的任何男人。
尤其还是个对她怀有情愫的男人。
此时,宗湛见商郁若有所思的神态,抿了抿唇,失笑道:“我以前是真没发现你肚量这么小,这到底是黎俏没给你足够的安全感,还是你对自己没信心?”
堂堂南洋商少衍,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殚精竭虑。
放在以前,简直是笑谈。
男人匀称分明的手指把酒杯推到了桌上,低垂着眼睑,语调有点骄傲:“太优秀,我自然要看紧点。”
与安全感和信心无关,单纯是无法泰然地看到别的男人喜欢她,接近她。
就好像自己的所有物被人觊觎,不论对方能不能拿走,心头的不悦依然浓稠。
……
长廊外环,黎俏和薄霆枭兄弟在停车场告别。
薄霆枭俯视着她波澜不惊的脸庞,单手插在西装裤袋里,喉结一滚,来不及多说就看到她身后走来了两个男人。
黎俏瞬时回身,看到商郁,自然而然地朝他走了过去。
她这般无意识的行为,落在薄霆枭眼里,让他的眉眼骤然暗了几分。
宗湛瞥了眼踱回来的黎俏,尔后径直走向前方,“薄先生这是要回去了?”
他身为宴会的主家,出来送一送贵客,情理之中。
薄霆枭姿态挺拔地颔首,“抱歉,家里还有点事,所以需要回去一趟。”
其实他们并不熟悉,顶多曾经在帝京上流圈打过照面。
宗湛舔了舔牙齿,似无意般寒暄道:“薄先生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也来不及好好招待。
要不这样,等婚礼结束之后,我重新为薄先生接风洗尘,就不知道你会在帝京呆多久,方不方便?”
大家都是聪明人,薄霆枭如何听不出他话中深意。
他抬眸看了眼前方,伸手扯了下领带,四两拨千斤地回道:“接风洗尘就不必了,何况宗家大婚刚刚结束,想必还有很多收尾的工作。
再因为我耽搁了你们的事情,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宗湛抬眸和他对视,心里给了个不算太客观的评价:这小子有点东西。
这时,黎俏已经牵着商郁的手来到了宗湛的身旁,“枭哥,我男朋友,商少衍。”
说完不等薄霆枭有所反应,她捏了下男人的手,望着他,语气软了几分,“薄霆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