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七点半,商务车驶向了帝京国际机场。
在飞机起飞的前一刻,黎俏给薄霆枭发了道别的消息,并表示没办法在帝京久留。
身在薄家的薄霆枭,坐在后院的茶亭,看着手机上的内容久久出神。
他仰望着头顶的暮色,薄唇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淡笑。
“大少爷,黎先生来了。”
这时,佣人从前院门廊走来,身后还跟着体魄修长气势凌厉的黎承。
薄霆枭摆了摆手,从桌上拿起烟,待他入座,递出一根,“你怎么没跟他们一起回南洋?”
黎三岔着腿靠着藤椅,手指夹住烟送到嘴里咬住,“折腾一趟没必要,我安排了飞机过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彼此的姿态也很放松。
黎三和薄霆枭的关系虽然不如黎俏那么随意,但他们曾在边境一起出手解决过麻烦事,也称得起一句朋友。
“南盺先回去了?”薄霆枭抿着烟,目光悠远地望着前院小径问道。
黎三点头,舔了舔腮帮,隔着稀薄的烟雾挑起眉梢,“枭哥特意叫我来一趟,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他们这类人,长期身在dòng • luàn的边境。
如果不是在绝对安全的地方,鲜少会在电话里做太多交流。
尤其是国内过于发达的网络环境下,通讯被监听的可能性极大。
薄霆枭抿了抿唇,伸长手臂往烟灰缸里点了点烟灰,“之前你让我帮你查过萧叶岩的事,还有印象么?”
“有。”黎三眯起眸,面部轮廓也变得锋利了许多,“他又回来了?”
当初大哥黎君被陷害,加之叶蕴在警局意外死亡,这件事和萧叶岩脱不了干系。
但苦于没有证据,所以给叶蕴下毒的那名狱警,也只是匆匆以故意shā • rén罪名宣判入狱。
这事没闹大,听说是被人暗中压下去了,就连南洋警署的费志鸿也没有受到什么牵连,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眼下,薄霆枭缓缓叠起双腿,神色变得高深许多,“目前还没有回来。
但今天叫你过来,是想跟你说一声,我收到英帝国那边的线报,据说柴尔曼家族的二公子一直重伤未愈,公爵对此非常不满。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和萧叶岩有什么纠葛,但他受伤是事实,柴尔曼家族在英帝国的地位极高,近期要小心他们的报复。”
黎三抽烟的动作缓了下来,眼神中波澜四起,嗓音低沉而冷厉,“我知道了。”
薄霆枭闻声侧目,神色难辨地问道:“你们是怎么惹上了柴尔曼家族的人?”
黎三简单解释了几句前因后果。
他话音落定,安静的茶亭逐渐蔓延起一阵沉闷的压抑。
薄霆枭手指一紧,眼里铺了层浓重的阴霾,“黎俏也在其中?”
黎三抽了一大口烟,眉眼凌厉,“当时大哥出事就是俏俏解决的,至于萧叶岩受伤,应该不是她做的。
后来我和大哥通过电话,具体的细节他没说太多,但他说,萧叶岩在有意接近俏俏。”
薄霆枭没说话,眯眸看向了前方。
稍顷,黎三掐了烟,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站起身就说道:“枭哥,没别的事,那我先走了。”
薄霆枭舒展眉心,也随之放下长腿站了起来,“嗯,也好,那你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