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在这一刻缓缓升起,商郁淡漠地转过头,深眸毫无波澜,“不必了,我和你,无话可说。”
明岱兰倒吸一口冷气,执拗地按着车窗,“少衍,你难道……”
“流云!”商郁闭了闭眼,皱起的浓眉泛起一丝不愉。
身后跟随而来的流云,连忙扯住了明岱兰的胳膊,“萧夫人,您适可而止。”
明岱兰后退了一步,眼看着车窗在自己面前升起,所有的希望似乎都在这一刻破灭了。
她摇着头低声喃喃,“少衍,妈有苦衷,你为什么不听听我的解释?”
商务车一骑绝尘驶向了马路,也断了明岱兰所有的侥幸心理。
她甩开流云,捂着眼睛良久失语。
流云斜她一眼,虽然不该表现出太多的情绪,但他就是不高兴。
因为……商务车开走了,他该怎么回去?!
流云环顾着空空荡荡的后院,视线落在角落里的一辆破旧二八自行车上,他闹心巴拉地叹了口气,好像只能骑自行车回别院了。
打车是不可能打车的,他身上没有缅币,而且……别院地段特殊,出租车根本进不去。
流云抬脚转身,明岱兰适时开了口,“少衍住在哪里?”
“您亲自问老大比较合适。”流云低头撇了撇嘴,“萧夫人,您自便。”
然后,在明岱兰彷徨的眼神中,流云拎出自行车,拍了拍皮座上的灰尘,蹬着车蹬哼哧哼哧地扬长而去。
……
商务车内,黎俏不着痕迹地打开了手机,登陆腕表的程序,进入体征监测页面,悄悄观察着商郁的血压和心跳指数。
狂躁症或者偏执症一旦发作,势必会引起身体指标的微妙变化。
黎俏看了一分钟,悬起的心很快就落了地。
商郁的体征指数平稳,甚至连明显的波动都没有。
黎俏退出程序,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缓缓舒展了眉心。
真好,萧夫人再也影响不到他了。
“萧叶岩处理了?”这时,商郁偏过头,嗓音慵懒地发问。
“算是吧。”黎俏将手机放进兜里,回眸便扬了下眉,“贺琛告诉你的?”
萧叶岩的事,就算没有明岱兰,她也会这样安排。
只不过明岱兰主动联系她,倒是省了些步骤。
商郁好整以暇地看着黎俏,“为什么和她联手?”
“没联手。”黎俏懒懒地靠在他肩头,抓住男人修长的手指放在掌心里把玩,“她未必是真心,我也没必要帮她。
处理萧叶岩早就在计划之中,有她没她,结果都一样。今晚带她过来,单纯让她看看萧叶岩的结局,要是再敢有歪心思,下一个就是她。”
“想法不错,但……”商郁眯了下眸,蓦然握紧了黎俏的手,“以后和她保持距离。”
黎俏不由得笑了下,“没有以后了。”
今晚这一局,明岱兰同样是局中人,她想独善其身,只怕没那么容易。
很显然,萧弘道早就对她起了疑心,这次萧叶岩出事,明岱兰无异于走进了萧弘道的圈套,她已经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