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晞倾身向前,双手搭在桌沿逐渐攥紧,“我也想问你,何必要这样。十年前我二十五岁,十年后我三十五,是不是在你眼里,不管过去多少年,我都只能做你的晚辈?”
她情绪有些激动,目光灼灼地逼视着面前的男人。
她喜欢他,和年龄无关,从很久以前,她跟着父亲第一次见到商纵海,就对他产生了旖念。
那时,他四十一岁,风度翩翩,俊美成熟,不仅没有中年男人的油腻,言谈举止中透露出的内敛和气场更加令人着迷。
骆晞曾经问过父亲,为什么商纵海孑然一身不再续弦。
父亲说,有的男人天生多情,有的男人天生痴情,商纵海就属于后一种。
当他所有的感情都消耗在一个人身上,此后就再难动情。
因为与他们而言,消耗过后,会将感情视为麻烦和负累。
商纵海不见得有多爱明岱兰,但他当年确确实实付出了一腔热忱。
回忆到这里,骆晞恰好听到商纵海开口,“骆晞,很多事,强求不来,回去吧,你父亲还在家里等你。”
骆晞猛地闭上了眼睛,好不容易逼退了涌上来的热泪,嗓子也喑哑了许多,“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我的答案,和十年前一样。”商纵海似乎很清楚她想问什么,叹息过后,便直言不讳。
骆晞闭着眼摇头,眉梢眼角多了些难言的苦涩,“再见。”
再也不见。
骆晞顶开椅子转身就走,不想再看商纵海的眼睛,怕自己忍不住泪流满面。
十年前那个凌乱的夜晚过后,她找到商纵海,质问他为什么敢做不敢当。
当时他说:“他从不会趁人之危。”
骆晞不相信,怎么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