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黎三压下烦闷复杂的情绪,侧目睨着南盺,“我头一回听说分手叫拨乱反正。”
“那你就当我强词夺理吧。”南盺揉着手腕慢慢踱步,“想追你就追,不想追也别勉强,谁离开谁都能活。”
以前她觉得自己对黎承情根深种,可以不计后果的和他在一起。
但时间证明,女人都贪心,从身到心,从一天到一年,再到一辈子,想要的会越来越多。
如果黎承给不起,那她宁愿忍痛割爱,总好过无休止的自怨自艾。
南盺踏着遍地的骄阳渐行渐远,她明明还是印象里明媚如春雷厉风行的女人。
可黎三却突然看不懂她了。
不过就是男女这点事,真的有必要上纲上线?
不多时,黎三准备打道回府,他需要时间梳理南盺的那些话。
但转身的前一秒,右侧的保龄球馆徐徐走出来一个人,白衬衫灰西裤,身形瘦削高挑,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投来了一道视线。
那人用中指扶了下镜框,透着轻蔑和挑衅。
“那谁?”黎三嘬着腮帮朝前方昂首。
阿瑞张望了两眼,“哦,南姐的助理,叫小白。”
确实像个斯文的小白脸。
黎三审视了几秒,亲眼看着白婵走到南盺的身边,紧接着就拉起了她的手腕细细端详。
这举动何其的亲密。
黎三无法描述当下的心情,类似讽刺,又类似不悦,更多的是说不出口的愤懑。
瞧瞧这女人活的多滋润,不但招了个男助理,连保龄球馆都塞满了鲜花。
黎三绷着俊脸转身上了车,钻进后座就掏出一根烟大口大口地抽了起来。
阿瑞时不时瞥着后视镜,忍了半路,终于试探地问道:“三爷,您和南姐吵架了?”
男人没好气地冷嗤,“哪只眼睛看见我们吵了?”
“那倒没看见,我就是觉得南姐最近有点不太对劲儿。”
“呵。”黎三凛凛地勾起唇角,“连你都发现不对劲了,她还死不承认。”
阿瑞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三爷,我不是说南姐有问题,只是她以前从来都不收别人送的鲜花,包括合作伙伴的饭局也能推就推。但现在您看……”
黎三眼皮一跳,抬眸看向后视镜,“以前也有人给她送花?”
“是啊,好多呢。”阿瑞边说边用单手比划,“我见过最夸张的一次就是有人给南姐送了九千九百朵的心形玫瑰墙,老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