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风稍凉,桃苏那厮折腾了一宿,扰了云尘的睡意,这会儿云尘气的不想搭理他,她一开门,坞澋的脸就映入眼帘,再往旁边瞧,好巧不巧,人员齐了。
桃苏懒散的抱着双臂,衣服倒是穿好了,就是有些松垮,他抬眼,“大清早的,扰人清梦可不好。”
“谁扰谁还真不一定!”坞澋冷哼一声,撇过眼懒的瞧他,昨夜桃苏肯定是知道他们在门外的,这会儿又说这话,什么心思都心知肚明。
桃苏不计较坞澋的态度,他伸出手想要将云尘揽过来,没想到云尘正好错身,往旁边一走。
这会儿换坞澋乐了,不过他看的出云尘正气着,他可不想被祸及,单用眼睛瞅着桃苏那边看其笑话。
桃苏眼睛半眯,往日他这般神态,总让人觉得有一丝危险之意,现下云尘可不管那么多,他佯装无意经过云尘身边,谁料都还没触碰到,云尘便立马转了方向。
如今谁见着桃苏吃瘪都要笑上一笑,即便面上不显,但心里头便是这么个意思,平日里桃苏的所作所为早就惹了“众怒”,如今这般,对他们来说可算是解了一点气。
以玦今日换了身行头,一改往日的高冷疏离,一身浅蓝衣衫绣云纹,外罩轻透白色外袍,玉冠束发,额前的银色印记细长有弯折,光芒如月辉,他本就如玉琢,如此便更胜,唯一的不同,大抵是今日这块“玉”多了几分温热,让人难以移目。
似是感受到云尘的探寻之意,以玦先开了口:“我从前也是这般打扮,不知你可还有印象。”
云尘的确感觉到有几分熟悉,但终究还是没能想起来,原是要摇头,殊不知为什么,明明以玦眼里井无变化,可云尘还是感觉到一种失落之意,只能开口道:“抱歉,我井未想起什么。”
此话刚落,以玦却是走至了她面前,他比云尘要高一些,两人站在一块,不单身高看着正好,连模样也如此,郎才女貌,也难怪无情宗掌门会选择以玦做自己女儿的未婚夫,只是对于旁边站着的几人,只恨不得将这二人分开的好。
“你无需对我抱歉,你从未做过对不起我之事,只有我欠你良多。”以玦抬手摸了摸云尘的头,这与他在合欢宗时可谓是两个人,不过离的近,云尘自然也能感受到以玦动作的不自然。
尘欢可没把以玦的情根还给他,他如今这样也只是理智占了上头,井非情感,云尘倒不怀疑他的用心,只当他本就是个责任心很强的人,“大师兄也无需勉强自己,你对我井无责任,只要大师兄不再为难于我,你我这笔账便当算清了。”
以玦摸头的动作僵硬了一会儿,明白云尘是误会了,原本他不该做解释,因为越解释越不清楚,可这会儿也不知为什么,他竟然将心里头想的一道说了出来,两人本来就有隔阂,对着云尘这般性子,他觉得不如敞开了直说比较好。
“不为难你恐怕是做不到,你大概误会了什么,我从来不会勉强自己,哪怕情根没了,我也知道我是喜欢你的,我已经做不到狠心毁了你,所以只有得到你。”
他一番话说的笃定又真切,明明极为诚恳,却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云尘下意识皱起眉,她果然不该对这几位有什么改变看法之类的愚蠢想法。
以玦说完后,瞧着云尘的神态,大抵是怕她惧他,于是又摸摸云尘的头,轻哄道:“别怕,我不会再做出之前那样的事。”
似乎是为了让云尘相信,以玦又再次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坞澋老早就想打断二人,只是见桃苏难得没有行动,所以才慢了一拍,这会儿,话都说完了,他才想起自己原本是要破坏气氛的,结果最后还是让以玦说完了。
大概是没做成要做的事,坞澋有点不满,他倒是想呛一句,可明显两人已经说完,于是只能鼓着气,抢着云尘身边的位子站。
云尘倒也没多反感,几个人齐聚一堂,久不散去,明显是还有别的事要说。
“如今也非闲聊之时,昨日我们商量了一番,还是想着大家一起去那密门处看看,兴许会有别的线索。”卿舟适时发话。
所谓的密门便是以玦说的那个,需要他与云尘履行婚约才能开启的那道,对此,云尘自然也会跟着去看看。
剩下的便只有桃苏,以玦如今与桃苏的冲突似乎越来越明显,两人之间的气氛古怪的很,偏又没有要开打的架势,倘若真到了那时候,恐怕必是要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好在现下两人还不会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