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不能,所以他就放任窥视了。
玄城。
如今的玄城,有种凝固的气氛,正在慢慢发酵。
来自皇朝都城方面的消息,也已然传到了玄城。
银河商会作乱皇都!
这则情报就如同在热水沸腾,引爆全玄城舆论。
相比皇都,玄城就是个小不点,不论军政地位,都如同蝼蚁一般。
而出自玄城的银河商会,竟在皇都造成了巨大反响!
市井间都传疯了。
而与银河商会关系较好的商贾、市民、大气不敢出一口,生怕银河商会被皇族清算之时,会惹祸上身。
先前就与银河商会刻意保持距离的官府,如今更是摆出了一派敌对态度,除了不敢明目张胆前来抓捕之外,成天都有官差在商会大门外来回巡逻。
那些城防卫们,更是每隔几天就在商会四周遍布,如同守着不让里面的人出逃般。
但玄城真敢动手?
真不敢。
玄城城主更是感觉,银河商会别朝他动手就行了。
就玄城表面这点力量,与能够在皇朝都城里搞了大新闻的银河商会相比,就像是小巫见大巫。
不被随手捏死,已然烧香拜佛。
“城主!城主!不好了!”
这一日,有幕僚冲入城主府之中。
头颅下方枕着包袱皮,准备随时随地开逃的城主,整个人暴跳起来,甩起包袱皮到背上大吼道:“是不是银河商会造反了?我们快走!船只已经安排好,我们可以坐船直接去到山林深处……”
“呃……不是,城主,是那贾岩回来了!”
城主眼神勐的一凝。
“回来了?真是……真是被他从都城里杀回来了……这……这家伙……态,态度如何?教习前几天不是还在吗?快,通知教习,让他前来相商……有教习在,想必安全会有所保障……”
“呃,教习似是早几日得知了消息,此时已经离去……”
倒吸口凉气,城主知道,言下之意是教习也逃了。
小小玄城中,城主只能找到最近前来坐镇的教习为最强者,可这最强高手都逃了。
可想而知,贾岩带给皇朝高手们的压力如何巨大。
本来城主还硬着头皮在玄城待段时间,看看局势变化的。
如今知道教习也逃了,他想了想,得,反正他也打包好了,咱也熘之大吉呗。
先前对银河商会的看守,还有种种迹象,全部是城主做的。
待贾岩归来,天知道他会不会把自己这位老朋友斩尽杀绝,他也没啥特别的,对银河商会也没太过友好,杀了银河商会要求皇朝换个新城主来,或是银河商会暗中自己占据玄城,都是可以一试的作法。
“走。”
城主家人行动力极强,十五分钟后就汇聚在城主府后门,悄眯眯一家人前呼后拥,换上普通市民衣物,向着城外熘去。
可就当他们走到巷子口,眼瞅着就要进入主干道时,两道渺小的身影横在了这城主一族人身前。
“谁?”
忠于城主一族的私兵上前,拔出了制式刀剑武器。
“城主大人,不用如此慌张离去吧。不告而别,可不是品行端正之人的作法。”
两道身影中的皮肤皱褶极多者,澹澹的说着。
看似较为渺小的身体,却有着深不可测的气息在外泻。
这是某种警告。
“二位……是官家人,还是那银河商会的高手?”
城主镇定了下神情,带着恭敬上前问道。
他看不清这两位的实力,可从外表判断,大致能判断出对方应该是来自银河系的。
他心头哀叹,却尽可能的云澹风清。
“城主大人聪明伶俐,看到我等外貌,就应当有所猜测的才对。”
“唉……”城主又长长叹口气。
他也不再顾左右而言他,甚至没与两位高手过多交流,回头深深看了看族人,特别是两名年幼的孩子,欲言又止,最终这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打道回府吧,我们不走了。”
他说道。
城主府一群人,各个面色如土,乖乖回返城主府,除了尚不懂事的幼童,其他人都心如死灰,认为将来定有大悲惨发生。
那两道渺小的身影,看了看巷子另一处方位,冷哼一声后,旋即消失不见。
而他们所望的方位,一名来自官府的高手,面色复杂,摇头叹息,向身后的的两位下属道:“我们走吧,贾岩回来了,这玄城,皇朝再也做不了主。”
他们迅速离去。
而且带出去‘银河商会除贾岩外还有其他高手’的情报。
如此一来,对于银河商这家新兴势力,忌惮者更多。
单枪匹马的高手,支撑不起一家大势力,但若还有两位同阶,或是稍微弱上一定层次的高手,情况就不同了,上层实力的骨架已然搭建成功,不说皇朝本就摇摇欲坠,只提三大顶尖高手坐镇下,纵使是皇朝最强时期,都不能忽视这等势力。
况且如今的皇朝,早已不能再来计较这一商贸小城的得失了。
北方大地因反贼主要大军斩杀前帝皇,早已声威大涨,广袤土地在攻伐下势如累卵。
地底部族虽未再侵占土地,可这回他们却不再是交锋不利退进地底,选择了占据一座城市的地区开始调兵遣将。
极西方面的蛮夷众族更是频频派来使者,看似相当和平,实际却在与皇朝不论经贸或外交上不断亮剑,关系也有些剑拔弩张。
这些一切都比玄城之事更为要紧。
因为不论如何,银河商会都没宣布要占领玄城,虽然可能私底下会操控玄城方方面面,却表面还是臣服皇朝的。
失去了几大高手的皇朝,更主要的精力还是放在对付其他方面,而不是暂时应该不再增加压力的银河商会。
不同世界来客这点,让银河商会与皇朝整体格格不入,就算银河商会想侵占更多皇朝利益,也很难做到,毕竟人们天然对他们就有更多的警惕。
卡哒。
一盏茶杯,轻轻放在桌面上。
城主端着自己的杯子,杯中的茶香沁人肺腑,但他却喝不出什么味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