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面前又多了两个空酒杯,时莺看上去没什么反应,但眉头微微蹙起。贺臣泽抿着唇,冷冷地看向杜弘,示意他出来。
说完,贺臣泽转过身,走出了会所房间的门。
杜弘这才喊停,捧着啤酒肚说,“好了好了,时影后,以后有什么配角我一定会找你的。”
周围响起一阵哄笑。
杜弘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跟着贺臣泽出去,却发现对方往无人的卫生间走。他乐呵呵的,“贺导,你觉得我表现得怎么样?那个女人那么不识好歹,我正好帮你教训一下……”
还没说完他衣领就被拽起来,接着被甩到坚硬的墙壁上。贺臣泽锃亮的皮鞋踩在大理石上,朝他近了两步,男人微微倾身,“我的人轮到你教训?”
那是他养的夜莺,就算被折断翅膀也该是他来折断。
杜弘捂着胸口,贺臣泽刚刚那一下是真的用力,他五脏六腑好像都要被摔出来了一样。杜弘刚刚还得意的面孔现在变得十分狼狈,勉强笑着说,“贺……贺导,她不都离开你了吗?我这也是好心。”
贺臣泽抬起皮鞋碰了碰他的脸,嗤笑着问,“狗仗人势久了就忘记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回到房间,时莺已经走了。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因为杜弘裤子居然湿了,看起来像是尿裤子了一样,他们想笑又不敢笑,于是一个个都强忍着。
贺臣泽坐在杜弘刚刚坐的位置上,双腿漫不经心地交叠在一起,示意他,“喝吧。”
桌子上剩的是刚刚时莺没喝完的酒,数量还不少。
“这……”杜弘酒量还不如时莺呢,喝完这些不得进医院?
男人偏过脸看他,笑意未抵眼底,“浪费是种不好的习惯,你说呢?”
那天晚上所有人都明白一个道理,即便是时莺被贺臣泽厌倦了,也不该自以为是地给她难堪。
深夜贺臣泽回到家时,空气都是冷清的。他躺在床上,随手解开领带。虽然喝了点酒,贺臣泽却格外地清醒,没过一会儿他又坐起来。
他看了眼四周,突然觉得少了些什么。仔细一看,桌子上跟时莺有关的东西全部不见了,他翻开抽屉,里面依旧是空空如也。
贺臣泽那一瞬间什么都没想,给沈姨打了个电话,“桌子上时莺的东西呢?”
沈姨大半夜被吵醒,困得要死,她反应了半天,“东……东西?先生,我看时小姐都走了,所以把东西收起来了。你不是不在乎吗?该不会大半夜的还要看看那些东西怀念前女友吧?”
因为还不太清醒,她说的话也不太礼貌。
贺臣泽被“前女友”三个字刺痛了,之后情绪又慢慢平复下来,他被沈姨提醒了,他不应该在乎这个人的离开,于是他冷静地说,“我以为家里进了贼,既然这样,你找个时间丢掉吧。”
“你确定要扔掉?”
“不然呢?难道给我留着做纪念?”他嗤笑了一声。
……
那天后,贺臣泽再也没提过时莺,好像她真的是一个若有若无的人,他可以找任何人替代她。
另一边,时莺最近有了些突破,她知道圈内一个脾气特别古怪的导演正在筹备一部新电影,名叫《台风眼》。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因为这个导演为了艺术不惜一切代价,所以只要自己贴合了角色,用自己的实力说服他,他就一定会用她。
时莺对于自己的表演一向是自信的,于是她找到黎宿导演的联系方式,准备自荐一下自己。
在此之前,黎宿已经找过很多女明星,但是对她们都不是很满意。他总觉得这些人美则美矣,但总好像离她想象中的感觉差了点什么。因此,时莺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根本没把这个人放在心上,敷衍道,“你可以去试试女二号。”
黎宿倒不是因为贺臣泽拒绝,他实在不喜欢那些是非多的艺人,时莺最近和贺臣泽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还被传出怀孕打胎的新闻,这种女明星最好还是别用。
时莺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黎导,你确定不给我一个机会?”
嘿,这还反问上了,到底谁求谁啊。
“你来就来,不来拉倒。”
“来,不过是去试镜女一号的。”时莺语气微微带了些狂妄,“黎导,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有人能演出江曼生。”
黎宿倒吸一口凉气,真是好大的口气。他可看不上时莺,觉得对方之前的成就都是贺臣泽带来的,现在没有贺臣泽手把手教,她什么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