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闷热正在渐渐散去,拍摄时临时下雨,等了很久雨也没有停,再加上最近没有什么室内戏,没办法转拍室内,剧组的进度多多少少有些被耽误。
几个工作人员在那小声抱怨,直言晦气,肯定是剧组开机的时候没拜好。
提前收工,统筹非常烦躁地修改通告。本来剧组气氛并不是很好,但是导演不知道接了什么电话,居然过来对几个主演说,“晚上一起去聚个餐,时莺记得去。”
时莺听了这话,倒觉得这聚会专门为了自己办的。她扬起眼尾,“陈导,你特意点我的名字,不是鸿门宴吧?”
陈来摆摆手,“怎么会呢?这能是什么鸿门宴,那不是因为你是主角,必须到场吗?祁燃也记得到啊。”
她撩起唇角,眼底神色让人看不太清,“那好,我先回去换个衣服。”
拍摄的场地比较偏僻,能找到的餐厅也并不是很高级,好处是不用担心有人会tōu • pāi。
到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周围被笼在黑暗之中。远远地,时莺在和导演副导演谈着什么。
时莺顺了根烟过来,但她没带火。借的时候有一位居然递给她火柴,时莺看到这物件十分稀奇,“你这么复古?”
“哪能?我打火机丢了,顺的道具。”
听完这话,导演很想打他。
时莺葱根般纤细的手指漫不经心地从盒子里取出火柴,“呲”地一声,火花在指尖燃起。
雨水已经停了,空气里满是潮湿的气息。明亮的光映在女人那张明艳不可方物的脸上,片刻后,火光熄灭,变成了点点的星火。
祁燃刚好到了,将刚才那副画面收入眼中,久久没能从震撼里回过神。那一瞬间从黑暗里绽放的美,竟让他找不到任何言语去形容。
不一会儿,一行人进了包厢。祁燃似乎还记得上次的承诺,紧紧跟着时莺。然而门一打开,他和前面的时莺都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贺臣泽正坐在里面,他双手交叠散漫地放在膝盖上,只是一个眼神就给人带来了压迫。
他慢慢将眸光放在时莺上,而后往后移,明显眼底多了几分玩味。
在场所有的男演员在看到贺臣泽那张脸时都感觉到了自己与他的差距,包括祁燃。男人周遭矜贵的气质与肮脏的娱乐圈格格不入,更别说那张无法复刻的神颜。
时莺眼前一亮,她知道贺臣泽最近并不闲,所以对他突然来看自己这件事非常意外。难怪导演之前特意对她说,让她一定要来。
身边的人跟贺臣泽打招呼,而后者却轻声道,“过来。”
时莺原本想过去,突然想到自己进来之前抽了烟,怕男人不喜欢,于是步子顿了顿。可即便是这么细微的动作,也被贺臣泽收入眼中。
他转而看了一眼祁燃,嘴角的笑意虽然还没褪去,可明显不带什么善意了。
才离开自己几天而已,现在就已经这么不听话了吗?
时莺坐过去,脸上的神色分明和之前在剧组完全不一样。在剧组,她大多数时候都给人一种散漫的感觉,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有时候会开几句玩笑,但里面掺杂了几分真心谁也不知道。
但是在见到贺臣泽的那一瞬间,她像是脱下了一直以来佩戴的面具,眼底满满当当的笑意渗出来。像是夜晚里,碰到月光后绽放的洁白昙花。
“贺导今天来指导工作,简直是我的荣幸。”
说这话的是陈导,他出了名地“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轻松一句调侃就将气氛调动了起来。
“来来来,我们都敬贺导一杯。”
酒杯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贺臣泽喝了两杯,眸子笼上一层雾,整个人明显比刚来的时候多情。时莺护短,仗着自己酒量好便逞强,“我来替贺导喝。”
大家的目光暧昧起来,虽喜欢看热闹,但还是阻止,“哪能让你一个女孩子喝酒。”
时莺不由分说地拿起贺臣泽的酒杯,仰起脆弱又白皙的脖颈吞咽。酒水顺着她的嘴角往下流,喝了几杯,贺臣泽并没有阻止的意思,脸上的表情反倒是享受。
他似乎,对一个女人为他喝酒这件事十分地满意。这代表他掌控了这个女人,从内到外都将她调/教得很好。
祁燃看到贺臣泽的表情怒火中烧,他不懂为什么时莺姐会甘愿和这样一个人在一起。看他的表情,哪里对时莺姐有半分爱意。即使不是男友,普通男人也做不出让女人替自己喝酒这件事。
他是个不擅长交际的,也不知道说两句解围,反倒是站起来说,“我来帮时莺姐喝吧。”
手还没接过杯子,突然杯子被一只手给摁住了。从祁燃的角度,可以看见贺臣泽高挺的鼻梁。他慢慢地抬起一双深邃的眼,嘴角的笑意似有若无,男人一字一句坚决道,“让她喝。”
作者有话要说:小黄:你的报应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