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莺的笑意还残余在脸上,她勉强着让自己没有失态,“别误会,我们不熟。”
那人讪笑了一声,“我看你们站在一起很般配,还以为是情侣。”
可事实上,贺臣泽从来没说过她是女朋友、是爱人。她感觉以前像是眼前笼了一层雾,现在逐渐清晰起来。他没说过,我跟你上床,就等于在跟你谈恋爱。
回想她以为确认关系的那天,贺臣泽连一个爱字都没说。他们只不过是顺理成章地滚了床单,然后成了pào • yǒu关系。
时莺心里嗤笑了一声,“贺导,我先失陪了。”
贺臣泽没有哄她,更没有追上去,因为他知道,被一直养在笼子里被驯服的夜莺是跑不掉的,她顶多挣扎几下,仅此而已。
时莺在角落里喝了一口红酒,身后突然有个女声响起,“这酒后劲很大,少喝点。”
她微怔,转过身看见戈薰,后者把她手上的酒杯拿下来,然后跟她闲聊,“跟贺臣泽来的?”
她语气懒散,并没有多热络,大概也只是想跟时莺随便搭个话而已。
时莺抿唇,“就不能是他跟着我来?”
她偏过头,恰好看见贺臣泽正在和一个远看气质超群的女人聊天,两人相谈甚欢。
戈薰没忍住笑了一声,觉得她有趣,见她在看什么,也将视线投了过去,“贺臣泽不喜欢你吧?”
时莺脸上微怔,有几分难堪的意思。
原来喜欢一个人和不喜欢一个人都是藏不住的,旁人都看得清,只是她自我欺骗罢了。
戈薰接着说,“同类最了解同类,我看到贺臣泽第一眼就知道他跟我是一样的人。”
“你?”
时莺打量了她一下。
“怎么了?我不像?”戈薰笑,“我那些前男友现在还对我死心塌地,一直觉得我喜欢他们,只是不得已才分开。可是我从来没喜欢过任何一个人,不管他们怎么付出我都不会喜欢。”
“为什么?”
“因为在一个没有水源的地方找水,不论挖得多深都不会有水。可挖的人却觉得说不定再挖一点就有水了,你说好笑吗?”
时莺不觉得好笑,因为她也忘记了那里没有水。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平时在剧组的事,宴会结束才依依不舍地分开。时莺上车后,贺臣泽见她不是很高兴的样子,漫不经心地问,“生气了?”
她对他这种态度感到好笑,是个正常人恐怕都会生气。
“没生气,因为你说的是事实。”
时莺既是回复,也是提醒自己。
贺臣泽语气漫不经心,“你不记得那些黑料?我这么说是为了保护你。”
有那么一瞬间,她差点就相信了面前的人的话。
时莺抿了抿唇,“谢谢你的保护。”
听出她语气里的敷衍,贺臣泽侧脸看她,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小夜莺,你真没有良心。”
“……”
时莺一言不发,到家之后也仍旧如此。贺臣泽以为她在闹脾气,递了杯红酒过去,“喝点。”
时莺没理会,从旁边烟盒里抽出一根细烟点燃。她从来不当着贺臣泽的面抽烟,因为烟味难闻,还影响健康。但是这次她没有避让,好像明摆着想让他抽二手烟。
贺臣泽眯了眯眼睛,而后喉咙里滚出一声轻笑。好像她只是自己养的一只小猫,平时乖顺,闹脾气时抓一抓自己也是一种乐趣。
红酒杯轻放在桌子上,贺臣泽刚准备走,领带突然被人拽住。时莺将他拽到自己面前,然后红唇碰到他的唇角,渡了口烟过去。
贺臣泽没抽过烟,因此被呛着咳嗽了两声。他尝到了,烟是薄荷味的,混着女人的香气。
时莺原本只是想简单地报复一下他,但没想到唇一松开脑袋就被男人摁了回去,男人和女人唇齿交缠,混着呛人的烟味。
气氛旖旎,那根烟只燃了一半,就被迫熄灭。
没过两天,贺臣泽离开了曼都,他最近在忙着筹备新剧本,时莺也经常去一些饭局,两人各忙各的,没再有什么联系。
国庆节前,时莺要去参加魔都的一个代言活动,地点定的是某个大型商场。时莺在化妆的时候跟经纪人说,“上次你给我的本子我看了,就接那个在天黑之前吧。”
程霜点头,“好,这个确实不错。”
她以为是贺导看过了本子决定的,也没有对这个决定产生质疑,毕竟贺臣泽的眼光一向很好。
涂完口红,时莺突然又说,“你上次不是跟我说有什么综艺活动邀请我吗?都给我看看吧,我看能不能在进组前接一个短期的综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