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同一天,覃逊收到了辽国的密信,很简单的文字——和谈,鄂必亡。
覃逊把密信烧为灰烬。
这样的事情,覃逊仍然只和覃攽商量。
“看来辽帝是真的忌惮鄂公。”覃攽道。
“是鄂举阻拦了辽军势如破竹的攻掠,为国朝争取了二十年休养生息的时机,有这二十年,如辛坦去、龚飞虎等青年统帅也日渐成材,才造成如今辽国攻不能克退觉可惜的局面,和谈之所以有和谈的必要,其实就是因为谁也没有必胜把握,但辽国想的可不真是划江而治,逼死了鄂举,正是为了日后侵吞大卫残境创造条件。”覃逊长叹一声。
“相公又不是当真打算投诚辽帝,当年答应辽帝里应外合,其实权宜之计罢了。”覃攽认定覃逊不会对辽国言听计从。
覃逊又是一叹:“事情远没你想的一般简单,辽国第一回遣使,连让大卫称臣纳贡官家都下不了决心驳回,官家啊,如今见临安富庶,仿佛一如旧时汴京,是真的想和谈,官家没有收复失土的雄心,甚至相比起汴京,官家更喜欢的是临安城。”
“但临安毕竟只是偏据一隅。”覃攽十分不理解卫帝的心态。
“临安近海,若遇战乱,逃亡海上更加容易,这一隅,是正合官家心意的一隅。”
覃攽:……
一个国家的君帝若只想着逃亡,这个国家还有救吗?
“早知如此,相公又何必归来大卫呢。”覃攽不由也长叹了。
“毕竟是故土难离,我老了,未免考虑身后事,人活多久终究都难逃一死,要是葬身上京,可真是客死异乡了,这辈子奔波打拼的究竟图个什么呢?贤侄啊,我是为了一己私心才带你们回来,但我现在真是没把握,也许我会害了你们。”
覃逊西望残阳如血,他今天竟然有点没心情回冠春园陪老妻共进晚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