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鼻梁下紧抿的嘴唇,俨然他才像要一直坐壁上观的情状。
芳期任劳任怨地暗叹一声,想着要取悦这位,让他对自己彻底改观少不得“努力上进”了,好在是齐小郎性命得以保全,且若经她的努力把冯氏兄妹的奸计被拆穿,向参知多少得领自家的人情,那么就算冯昭仪因此记恨覃家,也不会造成实质性的损害。
向进可是潜邸旧臣和开封世家的结合体,再加上晏迟这么个新贵,冯氏兄妹的倚仗无非就是九皇子这么个小儿,孰强孰弱在芳期简单直白的“政治理念”看来完全没有悬念,她便是被牵涉进去了,不至于给家族招来祸患,翁翁也就不至于怪罪她“多管闲事”了。
所以,芳期竟然“质疑”:“简校籍这故事编得也太离奇些,我先问你,要如果真像你说的一样,冯大夫已经买通了龚太医的小僮,为何不干脆令那小僮放蛇,而要让你……简校籍也算是朝廷命官吧?行为shā • rén害命之事难道不觉太冒险?”
晏迟是这时才真正瞥了眼芳期,有点奇怪这黄毛丫头好像太过入戏了。
他当然听得出芳期的质疑不是真质疑,而是想让这起事故看上去更加像是偶然。
难不成还真是因为覃逊言而无信的缘故,对他心怀愧疚才如此努力?
不过既然是对自己有利,晏迟也不在意芳期的奉承讨好了,颔首配合:“故事的确离奇。”
简永嘉本来不知多嘴的黄毛丫头是什么人,但听闻晏迟竟然附和,就知道必须解释清楚了:“龚太医可是清楚的啊,你那小僮是雇佣的良户,他为威逼利诱才无奈答应诬告的事,但哪里敢下手毒害向相公的外孙子?冯大夫要真把他逼急了,他事先告发岂不糟糕?所以冯大夫才不得不给小僮留后路。且龚太医一贯就谨慎,接种疫苗时万万不许小僮外出,小僮又做不到一直把金环蛇随身携带并且饲养,小僮既然无法和外人接触,根本就没办法行凶。”
“难道小僮出首,就能不担罪责?”芳期又问。
“小僮会说龚太医得手后才教唆他做伪证,但他良心难安才选择出首,他并没有行为shā • rén的事,哪里会担罪责?”
“但晏郎君已经说了,江南并无金环蛇,冯大夫为什么不找条江南常见的毒蛇,非要留下这个破绽呢?”
“龚太医,求求你跟这位小娘子解释清楚吧,要是毒性不强,龚太医的解毒丸就能救治齐小郎,又哪里会让冯大夫得逞呢?唯有金环蛇的蛇毒更加剧烈不说,而且解毒也不是那么容易。”
龚雪松是个老实人,虽然怕事,但这会儿子还愿意实话实说:“要不是听简道官自己说被金环蛇所伤,龚某甚至无法判断他身中什么蛇毒,更别说救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