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成。”严族老叹了声气:“覃相出使辽廷,刚刚立了大功,眼看着更得官家倚重,不管覃相愿不愿为了庶出孙女开罪后族,可我们要是明知此事而不作为,那就是根本不将覃相放在眼里,到底会被覃相记怨。”
“都怪我那不肖子,我这就回去把他打死!!!”
严族老赶紧拉住了族侄:“这事说来也不能怨溪风,且你现在就算把他打死也于事无补。让我想想吧,应该怎么解决。”
严族老琢磨来琢磨去,到底还是把严溪风一场好打,跟着就是禁足,狐朋狗友什么的一应不让见了。
他自己亲自去一趟荣国公府,也不知跟荣国公都说了什么。
紧跟着就有不少人听闻了闲言碎语——
“唉,听说没,那天严八去凤仙家,门口居然被周五郎过去的侍婢给拦住了,凤仙家的人趴着门缝偷听,居然听说那侍婢是得了花柳病,托严八找周五郎讨汤药费!”
“我哪能没听说?周五从前那侍婢咱们不是都见过吗,叫柳香儿的,模样可水灵了,后来就不见了,我还问过周五呢,周五说她得了疮症,被他家母亲大人逼着辞退了,哪曾想竟然是花柳病。”
“周五这样干也太不是东西了吧,既是让人家美人染了病,得管治啊,把人家赶出去就不闻不问了,周五可不是正人君子啊。”
“你啊,到底还年轻,没听说过花柳病有多厉害吧,治什么治,哪里治得好,我就说周五也太不成样了,居然时常留宿暗娼家,那些人有几个干净的?他染上这风流病也不奇怪了。”
“周五不是定了婚事么?听说定的还是覃相邸的三娘,这回可算完了吧,覃相不提,相邸那老夫人可是最重体统的,怎么能答应把孙女嫁给周五这么个……周五害死个婢侍也就罢了,色胆包天才敢继续祸害相邸的闺秀。”
纨绔子们议论纷纷,这些话当然不至于传不到覃逊的耳朵里去。
不管他是不是知情,听闻这些诽议后自然应当去找荣国公求证,免得担当为了攀附后族,把自家孙女往火坑里推的恶名,芳期以为,这样一来祖父就能有足够的理由说服祖母,放弃祸害自家晚辈的恶行,祖母总不能公然承认她堂堂王氏女的出身,明知周宽身患恶疾却仍然要把孙女陷于绝境的不慈凶悍作风,而且还不惜把祖父的名声也搭上去,就是为了“一雪前耻”,为了送母族高氏女攀附晏迟这根高枝,不要脸不要皮把獠牙都露出来。
覃逊却是跟亲儿子覃牧分析:“看见没,严家也素来有清正之名,不过行事却一点都不光明磊落,严公也是个老滑头啊,一边提醒荣国公周宽的隐疾事漏,一边借着凤仙家散布流言提醒咱们,多好的一手两不开罪,这样无论是周家,还是我们家,就算不念他的人情也都明白他的‘善意’了。”
“阿父确然得往荣国公府一行,而且还必须让众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