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青虞没这么气了,适才有耐烦心“怜香惜玉”,说到底他对歌姬还是有点感情的,当然更窝火的是被周全愚弄,受到好大一场虚惊!
“周宽那小子对你如何?”申青虞一边动歪脑子一边问歌姬。
“旧情难忘。”歌姬觉得有了江夏侯撑腰,她大抵是有望报复报复周宽这祸根了,连忙如实交待:“便是妾被送来服侍君侯后,好些回君侯设宴,周五郎还冲妾眉来眼去送秋波。”
“旧情难忘就好。”申青虞近乎狞笑了。
于是周宽就收到了一张来自“故人”的桃花香帖,约他某处游苑小会话旧,周宽都没犹豫下就去赴会了。他跟歌姬仅有一场露水情缘,不多久歌姬便被父亲送给了江夏侯,正应那句越是够不着的越是舍不下,这么多“故人”里周宽唯独对歌姬念念难忘,于是虽眼看着婚期将近,倒还是不愿错过这场幽会。
但尚未能见佳人面,就被恭候多时的申青虞给五花大绑了,而且强行把周宽给脱了个精光赤条,让薛郎中验证他有没有患花柳病,结果当然不会有意外。
江夏侯怒极,把周宽往一张拆了板壁连纱帘都不挂半寸的敞蓬车上一丢,游街般的让路人都看清楚了他身上未及痊愈的疱疮,且大喊出周宽的名姓跟疾症,就差敲锣大鼓送去了荣国公府,大门口,申青虞一步不想进门,从腰上抽出马鞭,“咣”的一下抽在门前青条石的阶梯上。
“周全老儿!你给我出来!”
一路上被就吸引了大帮的观众,这下子更加呼啦啦围成了几大圈。
周全闻报,心急火燎地往外赶,申青虞哪肯再跟他客套,连马都懒得下,又是一鞭子抽在周全的面前:“好你个荣国公,明知你家的孽障染了花柳病,且跟你府里的歌姬勾搭成奸,你居然还敢把你府里的歌姬往我家送,幸得我还没正式纳了歌姬为妾,只当养个玩艺,要不然岂不也得染上脏病!
瞅瞅你家孽障这满身疮,你再敢说他身康体健绝无病症?好、好、好,你要敢说,我这就把周宽这孽障拉宫里去,当周圣人面让宫里的太医诊断,且看周圣人还敢不敢替她的嫡亲侄儿担保,睁着眼睛说瞎话,放纵这孽障四处祸害他人!”
这回事情是真闹大了。